頭頂的月陰有如小溪流水,綿綿不絕的倒灌進靈台,靈台中剛剛形成的淡紅色真元球在月陰寒流的注入下,漸漸轉化成火紅,深紅,最後滴溜溜的懸浮在靈台中,一動不動。
白明宇緩緩收功,渾身骨骼一陣劈裏啪啦亂響,滿心歡喜的站起身。
自從三個月前被一道水桶粗的紫色閃電幸運擊中,劈到這個類似於公元前戰國的時代,自己就發現體內的欲火越來越難控製,一見到窈窕嫵媚的女子便精神亢奮,雙目發光,小腹下撲騰個不休。
剛到這裏時,腦中還保留著原先那位仁兄的大部分記憶,體內除了一股見不得女人的古怪真氣,身上就掛了一個紫檀佛飾,帶了兩個防水袋子包的本本,一本是浩天訣本,另一本是《陰陽真經》。
這三件寶物來曆不凡,方才入夜時調息打坐,意外吸收了紫檀佛飾中的一股金色真元,功力大進,終於將陰陽真經突破到了第五層,能發射氣劍禦敵。
雖說現在可以修真,可以做到以往想象中的大多數事情,但這個時代畢竟和來的地方相差太遠了,遠得令人眩暈。
二千多年的時光差距,不知道親人們如何,朋友們又如何,自己還能不能回去。
白明宇出神的想了一會,幽幽的歎了口氣,正要回學堂邊的茅屋休息,卻聽見黑夜裏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寅時中了,還有人打架,去看看熱鬧也好。
好奇心一起,白明宇便使出騰雲七縱功法,順著聲源,溜到了不遠處巷子外的街邊。
巷子內有一男一女,正在拚死纏鬥,男的占了上風,女的靠白明宇這邊,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夜行衣,手上使一管青玉笛子,騰閃挪移間浮凹畢現,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呈現出驚人的彈性。
這女子的身材真好,想必相貌也不差,若是能抱在被窩裏,那就舒服了。
白明宇色眯眯的注視著巷內女子的一舉一動,看得口幹舌燥。
要不要出去幫忙呢,黑衣女子好像快要頂不住了。
藏在街邊,白明宇正在猶豫,耳邊卻傳來一個鴨公嗓子似的尖銳男聲。
“連漪姑娘,你就別反抗了,乖乖從了老子多好,何必搞得這麼辛苦!”拿著鐵棍的枯瘦中年人嘿嘿淫笑著,肆無忌憚的道。
“邙山老妖你這個卑鄙小人,姑奶奶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不讓你得逞。”黑衣女子氣喘籲籲,怒斥道。
這聲音有如出穀黃鶯,好像在哪裏聽過,連漪,莫不是上次那位臨走前向自己拋媚眼,叫自己小冤家的絕色妖嬈。
白明宇腦中浮現出一雙情意綿綿的丹鳳眼,暗道原來是她,心中一熱。
“啊!”巷子內傳來一聲嬌柔的驚呼,幾念之間,場中的形勢急轉直下。
白明宇回過神,抬眼望去,卻見連漪斜倒在地上,玉笛被挑飛到數米遠處,邙山老妖正帶著一臉的淫笑,邁步逼近。
老賊居然敢碰我的朋友,白明宇心中大怒,手捏天元歸一劍訣,暗中對著邙山老妖射出了數道氣劍。
幾道隱形氣劍悄無聲息的飛向目標,從邙山老妖左胸穿進,打出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大窟窿,露出了內裏的暗綠色髒腑。
邙山老妖雙目暴瞪的盯著血淋淋的胸口,麵目猙獰的道:“是誰,是誰放的氣劍?”見無人應它,又恨聲道:“暗處的朋友別得意,這真元的氣息我已經記住了,下次見麵就是你的死期,血煞門不會放過你的,哈哈……”這廝囂張的說完,便旁若無人的往後一蹬,身體在半空中旋轉了一百八十度,遁進茫茫的夜色中。
巷子裏一下子變得很靜,耳邊隻有呼呼的夜風在吹,連漪望了望天色,扶著路邊的木架嬌弱的站起,吃力的對著虛空中福了福道:“多謝大俠相救,請留下尊姓大名,容小女子答謝援手之恩。”
柔媚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街心回蕩,可惜蒙蒙的夜色卻還是那麼濃,並不因此而改變什麼。
月下美人,雖然鬢釵淩亂,但那嫋嫋亭亭的曼妙身姿,我見猶憐的嬌弱模樣,看來是如此動人。
要不要出去呢,救命之恩,怎麼也得以身相許吧,不過這樣貌似不太好,還是保持點神秘感算了。
白明宇沉吟了半響,拿定主意,抬起頭瞄見連漪往這裏走來,連忙轉身側移,沒想到轉身時用力過了少許,不小心碰到了邊上的木台子,發出了嘎吱的一聲。
“誰?”連漪一個縱躍,跳出了巷子,急喝道。
被發現了,汗,白明宇保持著貓下腰的姿勢,苦苦的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