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芳草一整天都失魂落魄的,她很擔心自己誤會了江連天。她隻要一想到他冰冷的表情,以及他說“希望她相信他”時的無奈,就內心抽搐。她不停地歎氣,自責,可是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石寧靜問她:“老師,你真的相信這件事情是江連天幹的嗎?”

葉芳草說:“我不願意相信。我希望我可以不信。”

石寧靜:“反正我不相信。江連天是一個特別磊落的人,我們班上的同學從來沒有見過他陰過誰,所以他的人緣是班上最好的。”

葉芳草說:“可是事情好像就那樣了。”

她想到了他向他表明心跡時那清澈的眼神,想起他送給她的那顆晶瑩的紅寶石,她願意相信他是一個心靈純淨的人。

石寧靜說:“萬一這是誣陷呢?”

葉芳草認為,對於已經蓋棺定論的東西,要去推翻是有難度的,因為她已經錯失了最佳的三人對質的時間。她思來想後自己下一步要怎麼做才能找出真相,決定要去找一找高一的那兩個男生,看看能不能從他們的供詞裏找出破綻。

但是她還是慢了一步,因為她還沒有開始行動,李琦就已經搶先一步行動了。

李琦是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他認定的東西,別人很難改變。他做事向來隻問結果,不講策略,就像追求宋妮娜,如果不是江連天給他當軍師,他就按自己的方式一條道走到黑,隻想跟宋妮娜在一起。

當江連天滿臉是傷地回到宿舍,一聲不吭,隻拿被子蒙著頭的時候,他第一個衝上去詢問情況。但是江連天什麼都不說,就是用被子蒙著頭。李琦知道事情一定有蹊蹺。他利用籃協會長的便利身份,不消多久就從高一那裏打聽到了情況。但是這個情況讓他第一反應就是迸了一句粗話。他覺得這簡直是拿人的智商開玩笑。江連天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李琦是最有發言權的,他們從高一開始就是同桌和舍友,還是同一個訓練老師的手下,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基本上都是在一起的,哪怕是上廁所或者洗澡。他對江連天的人品完全歎服,在他眼裏,江連天是一人物,英明神勇有魄力,是個人才。他曾經覺得那些圍觀江連天的女生幼稚,因為她們隻看到江連天帥氣的外表,而他才是看清江連天的本質的人。他佩服江連天,佩服他的果敢,佩服他的不嚴而威。反正在他眼裏,江連天是一個完美的男人,是一座標杆,指示著他努力的方向。

所以,他怎麼都無法相信這荒誕的事實。他試探地問江連天:“兄弟,真是你幹的嗎?”

江連天沒好氣地說:“我吃錯藥了嗎?”

李琦要的就是他這句話。他不能看著自己的兄弟蒙受不白之冤,而且還是這樣的奇恥大辱。他才不相信什麼“公道自在人心”這樣的鬼話,隻相信老實人會吃虧。

他利用課間的時間,大搖大擺地去到高一樓走進那兩個小癟三的教室,喧鬧的教室頓時鴉雀無聲。他囂張地走到一個男生麵前,二話不說就一把抓過人家的衣領,拎到自己的麵前,說:“聽說你小子膽大包天,給江連天潑了髒水!”那小子嚇壞了,語無倫次地說:“是,不是。不是我,不****的事。”李琦一聽,揮拳就是一拳,打在了對方還是沒有好妥的臉上。那個男生“哇”地哭了,開始罵粗話,拚死反抗。李琦把他的一隻手反掰到他的背上,大腳一踹他的膝蓋,他瞬間跪倒在了地上,隻痛得哇哇地求饒。李琦說:“說!那件事到底是誰幹的!”那男生很沒有骨氣地說:“是我和***幹的。”李琦說:“現在,你們跟我去政教處,講清楚那件事情,否則,以後別想在這裏呆下去!”這時,另外一個男生剛好回來,看到李琦像個黑社會一樣訓他的同伴,就明白了是什麼事情,立馬想開溜,被那幫早已聞訊趕來的高一籃協成員攔下。李琦放開跪著的那個,慢慢地走到北攔下的那男生麵前,還是二話不說,揮手就是一拳。及時趕來的老師製止了李琦繼續“施暴”,要把他押到政教處。李琦說:“我當然會去,但是他們兩個必須陪我一起去。他們有話要對領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