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複聽著你喜歡的歌,看著記錄下的我們,腦海中一幕幕浮現,我的思念彙聚成泉,噴湧而出。
回家之後,很多朋友來找我,喝酒,談心,K歌。一度忘記了回家的理由,忘記了該做的事。
家人開始擔心我以後的生活,我的職業生涯。我也覺得是該找點事做了,二十一歲的人了,總不能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家人聯係親戚朋友,我也開始聯係酒友兄弟。
過了一個星期,終於有個朋友有了回應,他讓我先去他上班的地方麵試。從城上去有四十來公裏,我一個人騎著摩托去了。
路上風很大,即使是大白天,我也冷得一陣陣哆嗦。我又是個路癡,雖然去過好幾次,不過每次都是坐車去的。途中,我迷路了。
朋友打來電話,怎麼還不到?
我苦笑。想起一句話,‘笑的時候,不一定開心,也許是一種無奈。’
我回答,我迷路了。朋友又說了詳細地址,讓我路上找人問一問。我說,好,我先烤一會太陽,抽根煙。掛了電話,大腦很亂,接連抽了四五根煙,我狠狠哭出來,我想到很多,想到要做的事,想到夢想。
我給朋友電話,我在考慮考慮,看看別的出路。朋友答應一聲,隻要你想來,我隨時幫你。我點頭答應。
回到家,吃不下飯,頭被風吹得很暈,一直睡到淩晨兩點,爬起來隨便弄點東西填肚子,打開電腦,仔細回憶起每一個細節,一一記錄下來,我開始很努力的去做。
然而,生活需要錢,沒辦法,我做起零工,有時候,晚上十點,十一點,十二點才能回家,沒時間寫,休息的時候才能安心寫上一些。
做零工也不是長久的事,家人越發擔心,我越發心煩意亂,直至酒醉以後,哭著說,看不起自己。
其實有一段時間我想過忘記安瑞,我真的好累。
主動聯係了一個以前就認識的女孩子,每晚去找她玩,我想,也許這樣,我才有希望把安瑞忘卻。
她很可愛,說我像偏偏公子哥。我問她什麼意思,花花公子的意思嗎?
她搖頭,不是,偏偏公子哥就是,斯文,風度偏偏。讓我自滿的我傻笑一陣候。
她說,我變了好多,變得穩重,溫柔,體貼。誠實就不用說了,這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不變。哈哈,安瑞知道,又得說我自戀了吧。
她說,我不像以前那樣愛笑,無所顧忌,最重要的是還很瘋狂。現在成熟,長大了。我附帶一句,還比以前帥氣了。她哈哈笑個不停。不管怎麼變,我搞笑的成分是不會變的。
相處了十多天,我發現自己在自欺欺人,我還走不出安瑞的世界,走不出與安瑞相遇的時間點。時間給予我的磨滅還不夠。
‘想起一個人,會偷溜一次淚,因為已經融入生命。’
記不清楚哪一個晚上,我終於再也耐不住,晚上十點,一個人爬上文筆塔,這麼晚,已經沒人了。除去微弱的路燈,四周一片漆黑,靜得令人發直,我沒有害怕的情緒,一口氣衝到塔頂,點上一根煙,我所有的壓抑,思念全部溢湧出來,嘶聲呐喊:“安瑞,我想你,好想你。”我嘶啞的聲音蕩漾開來,群山回響。
原本的計劃是在二零一六年年前麵一點寫完的,可是我又出遠門了,生活太難,人活在這個世上太不容易了,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快被生活逼瘋了,太多無奈,太多歎息,無論嚐試著怎麼去改變往往都是白費力氣。
晚上睡覺,朋友們在一起,每個人都打起電話和女孩子聊天解悶,我也想,不是找不到,是不想。我想著安瑞。黑暗中,關了燈,躺在床上,默無聲息的流著淚,不敢打電話的原因,是我害怕讓安瑞聽出我的脆弱,很想很想聽聽安瑞的聲音,想到流淚……但也隻能是這樣,稍微發泄。
異鄉的自己,晚上,獨自坐在馬路邊,吹著夜風,滿街霓虹,煙花漫天四散,抽著煙,心好無奈。
夜晚,夢到安瑞回來了,安瑞背對著我,我試著叫,小師妹。安瑞回頭,笑得好美。一如我第一次看見她笑的時候,我好開心,好開心,開心過後,流淚哭泣,安瑞,我好想你。
再回家時,已經是二零一六年的二月一號,二月八號就是一六年的春節了。
年後,玩夠了,我開始認真的寫。
頂著很多壓力,主要還是生活上的。不管如何,我終於完成了第一個目標。
‘男孩,堅強,我相信你。’這句話,一直支撐著我,是我動力的源泉,永不會枯竭。
寫下這些,我流了太多眼淚,似乎再一次走過這一段路程,再一次體驗了這段經曆。
痛苦的事,把它當作一場夢,當夢醒以後,再回頭看看來時的路,一個微笑,原來,還是蠻好的。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