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美的宮牆邊,嬌豔綻放的牡丹正散發著魅惑的幽香,豔麗的色彩奪人眼球,周錦心望著那塊花園,指甲狠狠的戳進掌心,卻渾然不覺
半個月,才不過短短的半個月,麟兒的寢宮就被改成了那個女人的花園,她的心仿佛被淩遲般,不停的絞痛著;麟兒,是娘沒有用,不能保護你。
嬌豔的牡丹,看的周錦心厭惡無比,她隻想將那些盛放的花朵全部都毀掉,那些特別培育的異種牡丹,一朵一朵的被碾碎,心裏有股說不出來暢意,隻要是那個女人喜歡的東西,她全部都要毀掉。
她在發泄,把對那對狗男女的憎恨全部都發泄出來,她更憎恨自己的懦弱無用,最後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你住手!”憤怒的吼聲從身後常來,可她卻罔若未聞,繼續砸著手裏的花
“陛下,姐姐她……好嚇人……”甜膩嬌媚的聲音帶著哭腔,然後躲進了身邊男子的懷裏,惹人憐惜!
那聲音刺激了她,周錦心回頭,瞪著那兩人,眼底滿滿都是恨意:“賤人,你還我孩兒命來。”可她還未撲上去,就被段呈越狠狠一腳踹開,當場一口血吐出來。
“你這賤人想幹什麼?”段呈越怒視著趴在地上的人,惡狠狠道:“竟將這好好的花園給糟蹋成這個樣子,還想傷害言兒,你該當何罪?”
“哈哈……該當何罪?”地上的周錦心大笑,卻被一口鮮血嗆住:“咳……咳……段呈越,你真狠的心,簡直就是狼心狗肺!”
“你……”段呈越氣的說不出話
“我怎麼?”
“你該死!”這一句幾乎是怒吼出來,一旁的周書言趕緊安撫的拍拍他的背!卻見地上的周錦心不停的抖動肩膀,似嘲諷又似怒吼:“哈哈……哈哈……該死,我確實該死,我早就該死,早在六年前你被此刻暗殺的時候,我幫你擋的那劍就該死,早在你被皇後下藥,我以身試毒的時候就該死,早在你千軍保衛,我跟你一起廝殺的時候就該死,我這一輩子,該死的時候多了去了,可你段呈越是最沒資格說我該死的!”
段呈越看向她的眼神早已厭惡不已,隻是冷冷的開口:“那又如何?如今我已是皇上,那些陳年往事早就不重要了。”
就像是被突然掐住了死穴,周錦心淒涼的發不出一絲聲音,她發現自己好像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男人了,而用了十年的時間,她終於看清這個男人的薄情寡義了嗎?
十年的交頸相眠,真心相待,換來的隻是一句陳年往事早就不重要了,周錦心此刻隻覺得好笑,卻又為自己這可笑的一生,萬分悲哀,她幾乎是哀求的望著段呈越,“那麟兒呢?他是你的親骨肉,可你卻做了什麼,麟兒落水,如今屍骨未寒,你便迫不及待的將他的地方,改成這個賤人的花園,你就不怕麟兒死不瞑目嗎?”
“你閉嘴,言兒是你的妹妹,你怎麼能這般辱罵她,你又有何姐妹情誼。”
“姐妹情誼?”周錦心蔑視的望著周書言:“我沒有這種殺侄奪夫的人做妹妹,她不配。”
被如此詆毀,周書言立馬就哭了出來,她淚眼婆娑的望著段呈越,委屈道:“陛下~”
他將趕忙周書言摟在懷裏,哄著哭泣的小女人,臉上是化不開的柔情,可等著周錦心的眼神卻陰鶩的可以見她淩遲:“麟兒的死跟言兒沒有一點關係,而是你這個母親的失職,若是你再這樣誣陷言兒,休怪我不會再講一絲情麵……來人,將這個賤人給拖下去,關到碧浮殿內,不許出來。”
然後又低頭哄著懷裏的人,輕聲輕語道:“好了,言兒,那個女人已經被帶走了,你別傷心了啊!”
“可是……臣妾最愛的花兒都被她毀了……”
“沒事,花沒了,朕再給你種,種更美更珍貴的,好嗎?來,親一個就不要哭了。”
“討厭,陛下!”
周錦心任由護衛將她拖走,不再將一絲情麵?
段呈越,你對我又對我可講過一絲情麵?那些下賤的打情罵俏,聽的她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被燒毀,惡心不已,卻又心寒如浮冰,真真是如那破鏡般,再也不能重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