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兩張銀票就像燙手的火炭一樣,小娥立刻縮手了,靈砂更是掉在了地上。
“小娥,你別不識抬舉啊,今天你不從也得從,你信不信我立馬叫人扛你去?”張嫂子撿起銀票和靈砂,一張臉就好像扭曲了一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翻臉比翻書還快。
嘭——門被推開了,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進來,肩頭還扛著一卷紙,“我就不信,滾你的蛋吧。”
來的正是周澤,他一腳就把張嫂子踢出門外。
接著周澤放下紙卷,拎起小娥刮了一大半的獸皮,直接扔出去,“誰稀罕幹這個,拿著滾吧,就這種小錢也好意思來娶妾,我看那位倉老師是吃壞腦子了吧!”
誰知道張嫂子手裏摸出一張巴掌大的獸皮,上麵還有一個奇怪的字符,“臨!”
轟——
平白冒出一股火焰來,正好落在獸皮上,呼啦一下就把鬃毛褪掉了不說,連帶著獸紋周圍也燒壞了大半。
“哈哈哈,你家嫂子領活的時候壓了二兩銀子的,我倒要看看她拿什麼還。”張嫂子說完拔腿就跑。
小娥神色驚恐的拉住了周澤,“阿澤,快快滅火啊!”
周澤望著寡嫂,心說不是我不滅火啊,這是火係符籙,我拿什麼滅火啊,這火根本拿水滅不了,除非我是水係的武者,還要會水係符紋術法。
熊熊的烈焰烤的柴門都著了,門外都是遠遠看熱鬧的人。
“作孽啊,這女人就是個掃把星啊,聽說沒?童養媳啊,沒進門長輩都克死了,剛長大可以圓房了,老公就被克死了,現在又要害死小叔子。”
“誰說不是呢,我聽說那個女人就是個鴇子,這會不知道又幫哪家的少爺老爺拉纖呢,不知道誰看上了這個掃把星,估計是不能善了了。”
“你不知道啊,就看著吧,說不定過會就有人來搶人了。”
“誰啊,誰會過來搶人啊?”
“還能有誰?隔壁街上那個倉老師唄,人家可是靈符山宗的長老,長老你懂不懂,就是相當於城主府的供奉。”
“供奉算個屁啊,縣裏的供奉不過是個換骨境,山宗的供奉都是先天。那是仙師,高高在上的人物,這個瞎子不知道家裏積了什麼德,居然被山宗長老看上了,要是我啊……嗬嗬,我立刻就跟著去了。”
“切,你有瞎子漂亮嗎?人家瞎子還不肯呢。你看看,這麼一張價值上百兩銀子的獸皮說燒就燒了,人家瞎子比你有骨氣啊。”
“有骨氣有屁用,還不是個掃把星,看樣子周家是徹底完蛋咯,可惜了!”
……
街坊們隔著門口的火堆,在外麵擠成一個弧圈,七嘴八舌的說什麼的都有,周澤感覺嫂子小娥的手在自家手心裏越來越涼了,轉頭看去,隻見她的眼眸很空洞,身體搖搖欲墜的。
她在“周無能”的記憶裏就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不過卻非常賢惠,守寡了一年多卻一直照顧著“自己”,而原來這副身體的主人卻高不成低不就,好高騖遠,就好像周澤少年的時候,意氣奮發好像一筆在手天下我有,可是父親破產之後還不是選擇了打工?
還好自己的適應能力還算可以,雖然苦逼了一點,但是自己好歹轉變了人生態度,不像“周無能”還是不能沉下心來。
周澤看到近在咫尺的美麗臉龐流下兩行清淚,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嫂子交給我吧,我不會讓他們奪走你的,放心吧,就是拚命我也會把你留在我身邊的。”
這一瞬間,周澤心裏已經將自己對父母的愧疚都轉移到這個女人身上了,在這裏她是周澤唯一的親人,為了她,周澤心裏萌生了一股衝動。
我要變強,我會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不是前世那個華而不實的天才,我也不是這一世無能的草包,既然老天讓我換了個活法,那麼我會活出異樣的人生來。我的命運在自己手裏,我不會再讓我愛的人失望。
周澤手裏握著那支紋身筆,這支筆就好像個作弊器一樣,應該是老天對自己的補償,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我會用這支筆繪出一個新天地的。
周澤的目光落到了,靈火散盡,灰燼之下隻留下一個殘破獸紋的獸皮上。
剛才那個醜女人用的是符籙?我是不是可以也畫一個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