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如是因,收如是果。
明媚的陽光中漂浮著一絲血紅,揉了揉雙眼,卻依舊存在,心如針刺一般的痛。
“啊…”淒慘的尖叫聲在雪穀之中流竄徘徊,驚的幾隻雪狼藏向後退了幾步。
她這是死了麼?雙手撐起笨重又冰冷麻木的身體,渾渾噩噩的腦袋無力的左右搖擺,陣陣寒風迎麵而來使得渾噩的大腦清醒了許些,吱吱的聲音作響,惹得沉重的眼皮無力的抬起,卻隻見幾隻雪白色的狼在原處吐著粉紅色的舌頭,閃著饑渴的欲望盯著她。
她心口一緊,連忙向後縮了縮,驚恐的看著那幾隻雪狼,耀眼的白在燦爛的陽光中泛著光,晃得眼睛生疼,她為何會在這裏…而眼前的狼群…
“救…救命呀!”她似乎使用了最後的力氣吼叫了出來,希望有人能聽見,來相救,但是似乎希望很渺小。難道真要葬送於此?
陣陣寒風侵襲著這具嬌弱的身子,令她渾身顫抖,絕望的望著緩步而來的雪狼苟延喘息。她蒼白的唇僵硬的勾勒一抹釋然的弧度,既然命已定,何須恐懼…她腦袋昏沉,卻是似乎看見了有人向她奔來,她闔上沉重的眼皮,看來是臨死前的幻覺啊…
“她死了麼?”不知道過了多久鈴鐺般動聽的聲音帶著好奇的語氣讓她腦中一刺,有人說話?難道她還沒有死麼?
“沒有,雖然胸口上的傷很深,但是幸好沒有傷及心髒,而她又驚嚇過度昏迷了,想必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了。”沙啞沉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感覺到一隻寬厚的大手輕撫著她的額頭,似乎在試探溫度,隨即便模糊聽聞這人道:“她的傷口感染已經化膿了,把酒拿過來…”
“是,公子!”鈴鐺般的女聲輕快的應了一聲,便沒了聲音。
隨後她便感覺到衣領被人撥開,腦中還未反應過來,便是感受到胸口被刮肉的強烈痛楚,身子一顫,便沒了意識。
咕嚕嚕的車子在雪地上吱吱的行駛著,她靠在一個舒服的角落裏盡量不讓傷口裂開,擁著棉被沉思著,她已醒來數日,為何總記不起往昔,那大片大片的空白讓她莫名的心慌。
“公子,這姑娘醒來這幾日都未說話,是不是個啞巴呀!那我們真的要帶她一同回凱羅麼?”棱兒看著騎馬走在前行的人輕聲詢問道,但是被問之人並未回答。
棱兒掀開車簾掃了她一眼,她微微一笑,不語,側頭沉思。那凱羅為何給她一種異樣的感覺,那裏是哪裏?
棱兒覺得看著她的笑容有些礙眼,帶著絲氣悶放下了簾子,又喚了一聲。
“公子?”
“恩?等她身子好些了,再問問她!”那個男子溫柔的說道,語氣卻是極為平淡。
她聽著車外的一問一答,心中有著一絲悲涼,看來她的身子要盡快恢複。她輕咳了兩聲,聲音有些沙啞的喚道:“姑娘,可否給我一些熱水?”
“喲!終於說話了啊!”棱兒嗤笑一聲,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從旁壺裏倒出一些熱水遞給她,她有些莫名奇妙的接過瓷杯,她說話很好笑麼?
“嘖嘖,這麼好的皮囊,怎的就受了這種苦…”棱兒冷笑連連,不停地砸吧著嘴打量著坐在一旁的她。
她將杯子遞給棱兒,不理會她的冷言冷語,閉上眼又繼續淺眠。
棱兒冷哼一聲,也坐到了車外。
馬車停了下來,因為她要喝藥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右手輕輕撫上胸口,她到底是誰…
她看著棱兒一臉冷色的端著藥走了進來,眉頭緊鎖,卻也是硬著頭皮喝掉碗裏苦澀的藥汁,她明白良藥苦口,若是不喝,她便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
“小陳哥,可以啟程了!”棱兒上了馬車對著坐在右邊的男子輕聲說道:“呼呼…好冷呢,這雪怎麼不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