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伊伊出生後,我看書的時間就少了。
但遇到好書又不能不看,因為讀書是一種心靈鍛煉,也可以醫愚。尤其是書讀到一半的時候,那就像伊伊吃奶吃到一半時一樣,非得接著一口氣吃個飽才能滿足。而伊伊目前還不知道讀書的重要,隻知道吃奶的重要,因此她是不能體會老爸看書的心情的。她想哭就哭、想鬧就鬧,才不會考慮你讀書需要安靜和獨處。
但任何事情總能找到平衡的辦法,看書和抱伊伊也是這樣。以前看書,是非得一個人呆在房間裏,沒有人打擾,沒有事打擾,那才看得入神、看得過癮。一旦有了風吹草動,便影響了讀書的氛圍。以前剛抱伊伊時,那真個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沒抱好把她摔了,或者弄疼了,那可是天大的責任,也是爸爸的“瀆職”。
如今不一樣了,看書能在伊伊的哭聲中看,也能在全家人為伊伊忙碌的身影中偷閑看。而伊伊呢,我則能一隻手將她抱得穩穩當當,另一隻手騰出來幹點別的。隻要她吃飽了,便會乖乖地躺在我的臂彎裏,要麼睡覺,要麼一個人玩。這樣,就給我提供了一種可能:一手抱著伊伊,一手看書,二者都不耽誤。
這實在是一種全新的感受,也是一種很愜意的境界。我左手將她摟在懷裏,讓她舒服地躺在我的臂彎裏,緊貼著我的胸膛。右手則高舉著書,湊到眼前來讀——隻能高舉著,否則就沒法看了。直到讀到要翻頁的時候,才將書放在沙發上,或者幹脆擱在伊伊身上,用右手翻了書,接著再讀。如此往複。
高爾基說:“書籍使我變成了一個幸福的人,使我的生活變成輕鬆而舒適的詩。”而書和伊伊,對我都有著同等功效。94歲的文懷沙有一句詩:“平生隻有雙行淚,半為蒼生半美人。”而我此刻,則是“平生隻有兩隻手,半為伊伊半為書”。
伊伊因為有了我,她可以非常安靜和享受;我因為有了書,也可以非常安靜和享受;更因為我有了伊伊,心靈更趨於安靜和享受;何時,伊伊有了書,也會變得安靜和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