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晨不由悠然神往,喃喃地道:“好個性情剛烈的女子……”
“那還不快點兒回家去稟明你的父母,早早來求娶才是。”紀春風一語驚醒夢中人,那安大呆立馬告辭回家去也。
還未到黃昏時分,就有紀無雙身邊的青煙麵色蒼白地來到沁心園,說是傳柳氏的話,請暖晴隨三小姐去芙蓉堂一趟。
自紀笑天走後,柳氏一直懶於家務,日日把自己關在芙蓉堂中悶悶不樂。就連清早桑姨娘連同紀家子女去請安。她也隻是草草應付。今日卻專門差人來找三小姐,莫愁就猜想一定是紀無雙在柳氏麵前告了她的狀。
暖晴本就同青煙要好,拉過青煙一問,果真如此,不由得墜墜不安地望向自家小姐。莫愁歎道:“是福不是禍,是禍得不過。傻丫頭,不管如何,我們都要麵對的。走吧!”
於是,主仆二人,隨了青煙,一前一後向芙蓉堂行去……
紀莫愁主仆隨了青煙一路匆匆剛行至芙蓉堂外,卻見紀春風一臉怒容地自裏麵拂袖而出。紀莫愁笑臉迎人地喚了一聲大哥。卻見沉著臉的顧媽媽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冷笑道:“三小姐,夫人正在裏麵等著您呢。”
紀春風忙給莫愁丟了個眼色:“三妹,母親還在生氣,你進去要小心侍奉。”莫愁忙點頭應是。兄妹二人這才各自走了。
本在古代的黃昏時分,人的心情就特別沉重。剛剛步入芙蓉堂,莫愁就更沉氣氛壓抑。柳氏跟個皇太後似的,沉著臉坐在主位上,青荷可憐兮兮地跪在地上,左臉紅腫如桃。站在柳氏身後的紀無雙則居高臨下地斜睨著莫愁,興災樂禍地高聲叫道:“哎喲,我的三妹妹,你怎麼姍姍來遲了。”
方才還坐在下首,僵如木雕的紀無悔,桑姨娘母女這才抬起頭來望著莫愁,眼中滿是關切。莫愁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端端正正,大方從容地給柳氏行了個禮道:“母親大人,不知黃昏時分喚莫愁來有何事吩咐。”
柳氏憤怒地端過一碗茶水倏地倒在莫愁的臉上,厲聲道:“好你個不知禮儀廉恥的賤貨,真真是玉媚那小賤人生的賤種,擅自去桃林爬樹摘桃不算。竟然趁機勾引安家大公子。還不顧禮儀廉恥,吩咐人家去稟告父母,前來求娶。真是把我們紀家的臉麵都丟盡了,來人哪,給我上家法。”
“母親!事情黑白曲直不弄明白,您就無端對莫愁動用家法,女兒不服。”莫愁以手拔去麵上茶葉,一雙水盈盈的大眼忽然蓄滿了日委屈的淚水,卻抬頭凜然地直視著柳氏,字字鏗鏘,毫無懼色。
“莫不是無雙小姐和青荷丫頭冤屈了你不成?”顧媽媽皮笑肉不笑地道。
“顧媽媽,青荷這丫環,並沒有看到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而無雙姐姐,也隻是聽她說的居多。姐姐,你說可是這樣?”紀莫愁抬眼向紀無雙望去。紀無雙不置可否地了下頭。
柳氏想不到紀莫愁膽大到可以替自己分辨,不由得怒氣更增:“好一個她們沒看到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那你到給我說說,這一切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