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遊戲,開始了
葉楓站在辦公桌前,等著對麵的中年人開口。
氣氛很壓抑。此時不過傍晚五點許,但其它人卻都下班了,喏大的公司隻剩葉楓和楊林兩個人。
楊林咂了咂嘴,緊盯著葉楓,問道,“你承不承認,那幾個數據是從你這出去的?”
聲音有些幹澀。
“承不承認?”葉楓有些神經質地笑出聲來,“你不是已經認定是我了麼?”
楊林看著葉楓,半餉,才開口,“這件事,隻能是你,也必須是你。”
楊林盡可能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話語間還是帶著悲愴。
葉楓同樣緊盯著楊林,帶著怨憤質問,“為什麼?因為葉徹?”
楊林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複如初。他沒有接話,而是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抽出一個信封,“公司現在的情況你應該明白,這是我幫你寫的介紹信,以你的才華,不會找不到工作的。”
葉楓看著那黃色的信封,沒有去接。
“我在這裏幹了四年,最後就換來這個?”
葉楓質問著楊林,雖然在看到葉徹從楊林辦公室離開的那天,就猜到會有現在這樣的結局,但事情真正發生時還是止不住痛心。
楊林歎了口氣,神色複雜,掙紮良久,才正色道,“如果你不走,整個公司都要陪著你被毀掉你懂嗎?”
話到末處,楊哥的聲音高了許多,臉上更是帶著厲色。
“你怕了麼?”葉楓冷然發問,又突然激動起來,“當初公司弄到隻剩我們兩個人,那樣大的風浪我們不也過來了?現在這時候你怕了?當初說過什麼你都忘了嗎?”
被葉楓一通喝罵,楊林臉帶愧色,長吸了口氣,頹然道,“現在和那時候不一樣。”
“能有什麼不一樣?你是多了隻手還是多了條腿?”葉楓質問著,像要把怒火都傾泄出來。
“我賭不起了,我有老婆了,有孩子了,如果輸了,他們怎麼辦?難道讓他們和我一起吃苦嗎?”楊林雙手撐著辦公桌站起身來,上半身向葉楓的方向傾去,目光如炬,聲音也變得激動起來。
“你還是怕了。”葉楓搖了搖頭,不由得退了兩步,就要帶著一臉的失望轉身離去。
楊林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突的頓在原地,露出極度痛苦的神色。
那邊葉楓剛轉過身,腳步還未落下,心髒卻猛地震了一下,令人幾近膣息的痛感襲來。
葉楓一手捂著心口,另一隻手在半空中虛抓著,想要抓住些什麼東西,把力量傾泄出去。
下一秒,劇痛還未褪去,大腦又是一陣轟鳴。大量未知的信息流突然湧入腦中,轟擊著他的神經。
像是有一股力量,把一些本不屬於他的信息強加進他的腦中,把他的意識攪成了一片亂麻。頭疼欲裂。他感覺大腦就要被這些東西給撐爆了,他的身子半蹲下來,雙手抱到了頭上,兩個大拇指死死地抵在太陽穴上。雙眼已經緊閉起來,眉頭更是緊鎖著,此時的葉楓,臉上寫滿了痛苦。
但是,沒有人看得到那張因為極度的痛苦而扭曲猙獰的臉。辦公室內升起兩道綠色的光柱,分別將葉楓和楊林包裹。那盈盈的綠光意味著生機,但身處其中的人卻正承受著莫大的苦痛。
綠光中的葉楓已是躺倒在地,身子蜷在了一起,偶爾會抽搐幾下,口中時不時發出嘶吼。
這個時候他的神誌已經有些不清楚了,因為苦痛的折磨。
心髒雖已不複之前的劇痛,但還是有些踹不過氣來,而大腦的腫漲感更是絲毫沒有褪去的意思。更為磨人的是,自綠色光柱升起,葉楓便感覺有東西在不斷地往身體裏鑽,全身****難耐,毛孔張得很開,像在迎接這未知的洗禮。
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有著大小不一的綠色光柱浮現,包裹著一個個神態痛苦的生命。唯一的例外,是在東半球某個小國的高山之頂,廟宇之間,一隻身長近十米的銀灰色巨鳥。它全身爍著雷光,一些地方帶著藍色的印記,褐色的喙成倒勾狀,上麵是輕合的雙眸,安祥,平和,沐浴在直指天際的綠色光柱之下。
葉楓就沒它這麼好受了,盡管接近昏迷,但還是感受得到身體的各種不適。
右手中指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隱隱作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勒著,他記得那裏應該是戴著一枚戒指,代表了他父親生命的戒指。
他的雙眼因為痛苦而緊閉,所以他看不到,他手中鑲著藍色鑽石的古樸戒指正往外擴著土黃色的光,糅雜在綠色的光柱中,共同完成對他生命的洗禮。
隻是這洗禮,並不令人愉悅,反帶來不適。
極度的不適叫人抓狂,總算還留有一線希望。葉楓昏沉沉的,卻也能感覺到那些被強塞給自己的信息正被一點點地整理消化。自然而然,甚至不需要他刻意去做,像有一隻大手在推動這一切――至少以葉楓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下意識地去完成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