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用在繼續逛這座光禿禿的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卻因為瘋子的出現,讓所有人都顯得心事重重。尤其是吳蕊,雖然她沒有背著瘋子,但瘋子卻一直壓在她的心上。
無論他們在為,到底應該由誰來背瘋子,爭論個不停,還是瘋子被Tony給背得吐了水,她都沒有心思去顧慮。
她一直都在想,他為什麼跟來了?雖然他是個瘋子,很難從他的行為裏看到任何理性的因素,但這麼奇怪的做法,如此執著的精神,很難讓人不產生疑慮。
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什麼?
他說的會是真的。
我們會不會都死在這,吳蕊心想,我男朋友當初也說過,這個地方邪。他就這麼來了,來得這麼突然,我是不是該應該害怕了。
她不想做第一個。她可以先試探一下別人,雖然她騙不了自己,但是偏偏別人還是可以的。
還記得他說過什麼嘛?吳蕊,在大巴車前麵,他說過,你們都會死的。這句話不是小邱對她說的,而是她自己問自己的。她在練習,她想這樣對小邱說,但是她怕自己說出來之後,聽起來像個笑話,所以拿自己演練了一下。
果然像是個笑話。
但是,他當時確實是那樣說的,而且小邱當時也在場,不過當時小邱和袁導就已經當瘋子是在說笑話了,就算因為瘋子跟了上來,他們對瘋子另眼相看,也不會對他所說的“預言”有任何改觀的。
如果她這樣對小邱說,小邱一定會取笑她的。看小邱取笑Tony時的火力,吳蕊可真的不敢冒這個險。
算了,還是不要試探別人了,小邱是一定不會害怕的。吳蕊心想,我也裝作不害怕好了,雖然累點,但應該是值得的。
這個時候,她看了一眼立再Tony背後的瘋子。瘋子就是這個時候,吐水的,吐水的時候,他的頭往上仰了一下,好像要說什麼的樣子,其實隻是想要而已,但吳蕊卻把他當成了某種預示。
可是,你難道忘了昨晚發生的事?她也許可以這樣反問小邱,我們無緣無故地暈倒在樓上,然後,我從一個破浴缸裏醒來,你是從馬桶裏醒過來的。
這難道還不能,讓小邱對瘋子的話,有所改觀?哪怕是稍微重視一點,不嘲笑吳蕊也可以啊。
很可能還是不行,因為她和小邱昨晚看到的東西不一樣。小邱隻是昏了過去,她並沒有看見那隻人麵老鼠。她不太可能會相信,昨晚在樓上的時候,那裏發生了什麼不能解釋的事。
吳蕊還是沒有這個勇氣。
有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太在乎別人的看法了,就當做閑聊好了,有必要考慮這麼多嘛?
就算她這麼勸自己,也絲毫不起作用。她就是這樣的人,或者說,隻要她還在這個劇組,她就還是這樣的人。
她這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小邱說著些不疼不癢的話題。她真正想說的東西卻一直在腦子裏演練,沒有說出口。如果她演戲的時候,內心能這麼豐富,演技也不至於如此讓人詬病了。
“昨晚的事,我還沒和袁導說呢。”小邱說。她的的目光突然向後斜了一下,好像耳朵聽到了什麼,隨即把聲音壓低到隻有她們兩個可以聽見的程度,“一直沒找到機會,你說咱還有必要說嘛?這瘋子一來,就算咱們什麼都不說,這療養院也肯定能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