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袁亮進入了邢雨的想象。她化好妝,換上漂亮的衣服,輕輕地走進了浴缸,但是在她割腕之前,她寫下了這一部分稿件。
那後麵的是怎麼回事?
他感覺後麵至少還有幾十頁,如果下一幕她就死了,那後麵的故事又由誰來續寫呢?
他不想繼續看,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但是他現在太好奇了,他要看看自己有沒有猜對。
也許,後麵還有轉折也說不定呢,如果邢雨沒死,所有的這些不都成了空談嗎?
他掐起Page72的一角,力道溫柔得像是在掀開新娘子的蓋頭一樣,他的心情也一樣緊張,還有點恐懼。
空白的。
又是空白的。
和前五十頁不一樣,這後麵的幾十頁,上麵好像從來就沒有過任何字跡。一直一來就是空的。
故事裏的邢雨到底死沒死,沒有人能知道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故事的作者肯定是死了,無論他是誰,都沒辦法把她/它抓回來,給讀者一個結局了。
她/它,在等人來續寫。
也許,你就是它/她,在等的那個人。
這算是一個答案,但這絕對算不上完美的答案。即便這個答案從某一個角度來看是對的,也僅僅解釋了這份手稿的來曆,以及他的噩夢為什麼發生了變化,還有他為什麼一直都想不出該如果拍攝新的作品。
但是,卻還是沒有解釋,他最想了解的問題。也就是他來到這裏的原因,他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一直都被噩夢折磨著。
這份手稿難道隻是他悲慘命運的另一個插曲嗎?他現在越來越覺得,他和這個故事裏的人物,頗為神似。也許這就是邢雨選擇他的原因,因為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感同身受。
他該接受嗎?
這個故事裏沒有他想要的答案,但是如果他續寫下去,也許他可以給別人一個答案。
而他自己想要找的答案,也許還在這家療養院裏。它就在那裏等著,它不會跑,反正你已經等了那麼多年了,也不急於一時,不是嗎?
先幫她/它、這個忙吧。
雖然,不是完全她/它、的意思,但無論用什麼載體,最終講述的其實都是同一個故事。
療養院的電影,就從這個故事裏取材了。等孫明回來,他就和他商量,明天就可以正式開機了。
孫明應該很高興,他早就像這樣了,雖然這次也不是完全像他想的那樣,有一份完整的劇本,但至少故事的雛形有了,雖然結局現在還不知道,但這不正是妙趣所在嗎?
說曹操曹操到。
他正在想著跟孫明說這件事的時候,就看見孫明領著劇組的人回來了。而且好像還多了一個人,黃師傅的弟弟黃田背上,多了一個人。
袁亮走到了窗口,他們也近了一點,方文看清楚了那個人。他是昨天早上攔車的那個瘋子。
他怎麼來了。
這又是什麼節奏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