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在睡前,都喝到了黃師傅的愛心薑湯水。隻有一個人不知道感激,那就是他的弟弟黃雨,“這都涼了,我可是你的親弟弟,你不先給我送來,反而先給那些人送。”
黃師傅主要是怕每碗的多少,沒有控製好,萬一送到最後少了一碗,最好少在自己或者弟弟身上,“你皮糙肉厚的,沒事。”
“你就是想怕馬屁,”黃雨喝了一口薑湯水,“我都看不起你。”
“看不起我你放下,別喝我煮的東西,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我是東西你是什麼?”
黃田已經提不起勁來和他生氣了,眼看著二十多歲了,還總說這麼幼稚的話,一點成熟的苗頭都沒有,“我真希望,這地方真如外麵的人說的,最好能把你留在這,就算真的變成幹屍什麼的,也算是幫我的忙了。”
“你還真信那個店老板說的話?”
“我不是信,我是希望如此。”
黃田當然不是真這麼想的,但是他確想讓弟弟以為自己是這麼想的,或許這樣能讓他改變一點點呢。
他真是太天真了。
如果每聽到一句類似的話,黃雨就能得到一枚硬幣,他現在怎麼著也能買得起一個存錢罐了。
黃雨把空碗遞給了哥哥,“就咱們下午遇到的那個店老板,肯定是和袁亮,那個導演是叫袁亮吧?”
黃田對著他怒目而視,沒有理會他伸出來的手,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黃雨又接著說,“他兩商量好了,演戲給我們看呢?”
“你又開始編故事了是吧,”黃田一把搶過空碗,“我看你到這來就是來當導演的是吧?”
“我幹不一定比他差。”黃雨說,“又多少垃圾恐怖片都是這麼開始的,先是找個瘋子,然後半路爆胎,最後找個本地人嚇唬你一下。”黃雨不住的搖頭,好像很痛心疾首的樣子,“太俗了,太俗了……”
黃田看的電影不多,他也知道弟弟是個電影迷,甚至可以說就是電影害得他不務正業的,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個劇組,他才不會同意過來開車呢。但是他實在無法判斷弟弟說的到底有沒有道理,這是不是袁導安排的?如果是,這又算不算得上俗套,他都不清楚,“一說到這些,你都成人精了。”
“你還別不信。”黃雨說,“我研究這些不是一天兩天了,說不定我們這一路都被他們拍下來了。”
這句話讓黃田堅信,他們兩個絕對是親兄弟,他剛剛在廚房的時候,也這麼懷疑過。還有一個理由是,他自己在弟弟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屬於渾身都是問題的少年,比他弟弟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還在我廚房裏坐了手腳了。”
“他們坐了什麼了?”
“在我的菜板上插了一把刀,”黃田說,“我從來不會把刀留在外麵的。”
黃雨突然笑了起來,而且笑得很大聲,甚至很得意,那是一種自豪感,“太套路了,一點心意都沒有,真是無論,我都後悔跟你來了。”
“你來是來賺錢的,不是來研究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