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敏在方武的副駕駛上坐著,在方武的眼中,和把一箱子錢放在副駕駛上無異。即便無法證明遺囑是偽造的,他也一樣奪回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遺產。
方武把天窗打開,深深地呼吸著,這山林間雨後的清新空氣,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喜歡,他還以為自己隻有才城市的烏煙瘴氣中,才能得到快樂呢。
事不宜遲,他必須馬上找到方文,和他進行談判。如果在拖下去,說不上那個環節又會斷掉。
此時他便驅車前往醫院,去見方文,也許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他總是時不時地看一眼,坐在他身邊的“一箱子錢”。
郝敏覺得他的眼神令人作嘔,但畢竟現在是合作關係,也隻好忍耐一下了。可就在這時,方武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方老板,方文出去了。”電話那邊說。
“出去了,”方武的聲音變得又尖又細,“他剛做完手術幾天啊,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
“他是自己偷著跑出去的,沒辦出院手續,醫生也正在找他。”
“好了,我知道了,你給我跟住他,”方武說,“看他這麼著急跑出去,到底想要幹什麼,隨時向我彙報。”
方武突然變得特別緊張,生怕自己的錢有什麼閃失。其實方武對次早有準備,密切監視方文,就是想看他都與什麼人聯係。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方文會自己跑出去,萬一自己的人沒跟住,讓方文逃了,然後把股份賣掉,在把財產轉移都國外,最後來個金蟬脫殼,那他的計劃就全都落空了。
“怎麼了?”郝敏問,即便是在對方武說話,郝敏也依舊目視前方。
“沒什麼,我突然有點事,現在不能去醫院了,”方武說,“你看我把你送到哪合適。”
方武比她還要著急去找方文,怎麼突然不去了,到底什麼事這麼重要,郝敏也決定可疑,但既然他這麼說了,自己也隻好等一等了,也不急於這一時,況且,他確實還有個地方想要去。
“你送我會學校吧。”郝敏說。
“沒看出來,”方武說,“你還是個愛學習的孩子。”
“你沒看出來的事還多著呢。”
“那好吧。”
方武把車停到學校門口,郝敏下車之後,看著操場上嬉笑打鬧的同學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們。他們都聽說了什麼,她在課堂上的瘋狂之舉,到底被瘋傳成什麼樣子了,是麵目全非,還是變本加厲。
無論怎麼樣,她都要選擇麵對,而不是逃避。門衛的大爺問她問什麼遲到,讓她出示學生證。她隻說自己叫郝敏,大爺便把門打開了,恭恭敬敬地請她進去。
現在是下課時間,碩大的操場被所有的同學瓜分,每個人都分不到幾寸土地,他們就站在那片土地上,對著郝敏行注目禮。
這時郝敏一直以來希望得到的待遇,帶它來得有點突然,有點不真實。
她回到自己的班級,初三C班,班裏還剩下幾個成績好的同學,他們本來還來讀書,但看見郝敏進來,竟然都站了起來,湊到窗邊。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同學們不得不回到自己的位子,可是她忽然發現,自己邊上的座位都空著,根本沒人敢挨著她。
她默默地回到座位上,不去理會他的同學,這時她聽得最認真的一節課。
下課後,所有同學都聚到了一起,隻留她一個人在教室的最後麵。那些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時不時還有幾位同學回過頭來看看她,恐懼和憐憫交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