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鑫從基地出來的時候,是淩晨兩點多。一場大暴雨已經醞釀多時,如果再過十分鍾,還沒有遇見一輛出租車,一定會被暴雨洗禮的。可是這個時間,根本不會有人來這裏的,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把基地選在這裏。
月光早已被厚厚的雲層給遮擋得滴水不漏,道路兩旁黑壓壓的樹影,在狂風中胡亂的舞動,似乎在警告他,暴風雨就要來了,你怎麼還在這。
他也是身不由己。即便他跑起來,估計也躲不過去了,還不如痛痛快快地臨他一場大暴雨。
果然他如願以償了,他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回到了市區。出租車司機看他的眼神,就好像看一位從墳墓裏走出來的人一樣。
他回到家,為自己煮了一碗薑湯水,然後洗了個熱水澡,去去寒氣。忙忙呼呼了半天,等他收拾停當,天都快亮了。
這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現在這個時間,他要調查的人都還在睡夢當中,他又不能到人家門口去守著。所以他隻好保持清醒直到天亮,他一直有個習慣,如果晚上隻能睡兩個小時,那還不如不睡。
案件毫無頭緒,他還不知道從哪裏入手,他正好利用這點時間,在腦海中分析一下案情。
他們是因為攔截了一個警方的報警電話,發現內容和他們追查的火葬場複活案有關,所以就搶先一步去到了醫院。
一個外科醫生被燒死,僅僅是因為他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點嗎?還有那具被燒成灰屍體,是在做心髒移植手術的時候出意外導致的死亡,這點和被燒成灰有沒有關係。
當時,無法確定,直到那顆心髒的神秘消失,在得以確定兩件事有某種關聯,但無法確定是怎樣的關聯。這個案子的詭異之處,還有調查當中提到的廖醫生,也同樣不知所蹤。
他到廖誌恒在醫院登記的住址找過,不過人沒在家,鄰居也不清楚情況,同事和鄰居似乎都和他沒有太多交流。
還有就是那顆心髒到底移植給誰了,為什麼醫院的人都閉口不談。除了他們基地的特殊藥劑之外,唯一能夠讓人選擇性失憶的東西,就隻有金錢了。所以鄭局讓他查住院名單,估計就是想從那裏麵找到有這樣實力的人,那樣範圍就會縮小很多。
從這條思路上走,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可問題是,即便找到那個人,又怎樣呢,把所有的情況都和他講明,讓他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把他直到的都告訴自己?顯然不能這樣做,不過那都是在找到心髒之後才該考慮的問題,先做好第一步在說。
真不知道局長是怎麼想的,把這麼複雜的問題交給他,還不提供一點幫助。
心髒的去向,廖醫生的行蹤,是孟家鑫調查的重點,而想要調查這兩點,就一定要打入醫院內部。
上次去醫院,他和鄭局冒充的是警察,如果還是以同樣的身份去,恐怕會讓人懷疑。況且他們離開後,一定會有真的警察去調查的,雖然他們知道警察什麼也查不到,但難免會讓人有所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