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袁亮被這個故事吸引住了,一口氣讀了二十一章,如果不是有人拍打他的肩膀,他應該還會繼續讀下去。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孫明說。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袁亮這才發現自己旁邊的座位換了一個人,“你不怕暈車了。”
“現在車停著呢,”孫明說,“你迷糊了。”
“是啊,”袁亮說,“我都忘了咱們一直停著了。”
“我有事和你說。”孫明越過袁亮把車窗打開,似乎有意讓風聲壓低他們的說話聲。
“要說什麼,這麼神秘?”袁亮說,“如果還是吳蕊的事,你就不用說了,我是不會改主意的。”
“我上次是跟你開玩笑的。”
“你說是玩笑,那就是玩笑,”袁亮說,“那你想說什麼?”
“昨天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沒在意,”孫明說,“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也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
袁亮側過身子,盡量正對著孫明,“我就說嘛,這事有點奇怪,剛好是那一天,剛好他自殺,哪有這麼巧的事。”
“所以你覺得是和那場慘劇有關。”
“我覺得肯定有關,你還說和他沒什麼關係。”
“我的意思是和我們沒關係,我過來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孫明說,“我們就拍電影就好,其它的都跟我們無關。”
“你就直接告訴我,不要多管閑事就好了。”
“沒錯。”
“我隻是個導演,無聊的時候,我願意看看書,”袁亮往椅背上靠了靠,敲了敲手裏的那份手稿,“我可沒有趟渾水的愛好。”
“那就好。”
袁亮撒謊了,他怎麼可能不感興趣,這簡直是最完美的題材,但現在隻是一個影子,等有一定眉目的時候,他才敢告訴孫明。
“你的是什麼?”孫明說,“怎麼還是手寫的呢?”
“怎麼樣,少見吧,”袁亮說,“早上不知道誰放我門口的,我還以為是你呢。”
“要是我就直接給你了,搞那麼麻煩幹什麼?”
“也是。”
孫明把手稿從袁亮的手裏拿了過來,“現在很難看到手稿了,尤其是在你拿給別人看的時候,但看著紙的顏色,好像有年頭了,也許那個時候打印機還沒有普及。”
“那些我看完了,你要沒事也看看。”
“怎麼你覺得好啊?”
“文筆還有些稚嫩,但後麵明顯好很多,”袁亮說,“而且這個故事,讓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也許就是因為這份稿子是手寫的,讓你有了不同的感覺,更何況這字有那麼漂亮,就算內容一般,也能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你還是先看看在評價。”
“好吧,反正也沒事做。”孫明說,“把窗戶關上吧,風太大了。”
袁亮回身把窗戶關上,就聽見孫明說了他的第一個評價:這名字有點俗氣,有爛片潛質。
“不要先入為主嘛。”
“好。”孫明答應得很牽強。
這時,有個人敲了敲司機旁邊的玻璃,示意他輪胎已經換好了,司機轉動鑰匙,中巴車再一次回到了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