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茶完了,槐花茶完了嗎……
你的睡夢裏有沒有個很久以前我們都在反複不停的吟唱,關於愛,關於那人在你心上,關於那個人的名字,關於誰和誰誰曾經的過往……
等待中的很久以後,回憶裏的很久之前。黑暗的樓上教室,曾經青澀的擁吻,永遠忘記不了吧。不管這份回憶裏,是恨多一點還是愛多一點,但是無論如何,謝謝你給過我的年少輕狂和鬱鬱神傷。讓這段起始於劍鋒上的舞蹈,很疼痛,也很懷念。
瓷枕裏的烏托邦,繞一個圈……
我的夢,一墜,陷進我驕傲頭頸下瓷白的瓷枕裏。我微笑著告訴你,你信不信呢?每個書生的瓷枕裏,都藏著一個青澀的夢……
我的文字,就是我青澀的夢。
在我的文字裏,本應該沒有朝代家世,甚至沒有人物的名字和事件,但你可以隱約從中觸到他們各自的傷各自的痛,還有他們的單單純純。一個個純澈的身影,就像那個七月我隱在罌粟花影裏的文字,長篇,十幾萬字的鬱結和沒落。蕭自斂,莫小魚,尉遲柔,沈襄尺……我輾轉徘徊,卻不知道他們應該去往哪裏。
他們,他們他們,《相思訣》裏的他們,一如行文一如歌。
瓷枕裏的烏托邦,劃下一個尷尬的弧。
從我的座位剛好可以看到班牌一半的臉,明媚抑或陰霾的天空,高三(13)班,他們說這是一個不吉利的數字,可是我能說什麼,大半淚水。
從前的我的親愛,我打電話給你的地方,我的心開始蒼老,並且沉澱下來。
瓷枕裏的烏托邦,繞回原點……
江南太過溫柔,水蓮花一般的嬌羞;金陵秦淮,撒滿紅粉的淒淒柔腸;古長安太過冷漠,木芙蓉似的冷顏;西安臨潼,始皇的臣們唱了幾個千年涔涔的挽歌。
我期待的上海的暖冬,陷落瓷枕裏了。我的烏托邦,我夜夜枕著我無奈的期待墜入夢廊……
我期待的張愛玲筆下搖搖曳曳的弄堂,還有吳儂細語以及穿著旗袍有著精致容顏的女子……
她的天才夢墜進了以前的羅網,然而,我的呢?
我期待的天才夢其實很小很小,也就是一個很小很小的期待,看完《沉香屑——第二爐香》,我期待我也能像天才的她一樣,打一個類似小藍牙齒的比喻。美麗女子的小藍牙齒,燃氣爐中死神的藍色火焰……
我的小小的期待給我小小的希望,渴望上海的某個高等學府的一席之地,同時我也明白了郭敬明的夢想,隻可惜他並未實現。我想就算是名利雙收的小四,他的人生信條裏還是落下了一些遺憾,關於上海的,關於他曾經的期待。那個寫一手妖冶文字的甘世佳真讓人羨慕,多麼渴望像他那樣坐在複旦大學的課堂裏,一邊學著艱深的計算機,一邊慵懶地畫心。
我期待的上海——那個永遠的全國最新文化的陣營。真希望去那兒打一場仗,回來以後管那兒叫根據地,拍著很久以後興許成為文化先驅者的同仁的肩,嚷嚷一聲,嗨,哥兒們!
那麼上海,說好你等著我。那麼上海,你就可以等我嗎?那麼上海,請求你等著我吧。因為我那陷在瓷枕裏的烏托邦,我那可憐的小小夢想……我那張揚的天才夢……
上海,七個月後,請你等待我的光臨!
2006年10月於木心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