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瓶酒被輕輕擺上桌麵,偶爾瓶身相碰,發出清脆悅耳的“叮”聲。
一隻戴著勞力士手表的手伸了過來,握住了季悅欣剛放下的酒瓶。
季悅欣一頓,目光在那隻手上停留片刻,心中一動,手中的酒瓶悄然改變了原本的位置,故意與那隻手相碰。
“叮——”
“啊…非常抱歉!”季悅欣迅速收回手,彎下腰,對著手的主人連連鞠躬。她的聲音清脆,尾音微微拖長,帶著一絲甜膩。
手的主人——林奇蔚,原本有些不耐煩,但當他看清季悅欣的臉時,眉目間的冷意瞬間變得柔和。可盡管如此,他的話語卻並不友好:“沒事啊,你要是真覺得抱歉,不如陪我們玩玩?”
“不、不行,我等會還有工作,不及時下去會被罵的。”季悅欣的聲音顫抖,連連鞠躬,看似慌亂不已,仿佛真的害怕被留下。
她確實慌,但不是因為害怕走不了,而是留不下來。
當林奇蔚微濕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時,她這才放下心來,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眼,但表麵上卻依舊連連後退。
林奇蔚對女人的了解早已爐火純青,一眼就看出了季悅欣眼中一閃而過的驚喜。他眼中帶了一絲輕蔑,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浮,直接用力將她拉近,攬入懷中。
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裝什麼,我看你是巴不得躺到這桌上去呢。”
“五萬,幹不幹?上去就給你五萬,開的酒也都算你頭上。”
五萬,加上酒的提成,起碼有十五萬了。她想幹,想得不行。
但她依舊攪著手指,咬著下唇,眉頭緊皺。林奇蔚看出她的故作矜持,嗤笑一聲,倒也願意陪她演下去。他轉頭對桌上的女人說道:“你下來,陪周文濤去。”
“是~”桌上的女人起身,正要從旁邊拿過一件幹衣服披上,卻被周文濤的聲音打斷:“披什麼衣服,我還要好好嚐嚐酒味呢。”
季悅欣還沒從那女人身上收回視線,便感覺到一股推力。她想著那十五萬,半推半就地躺在了桌上。
她從未如此大膽過,即便這是她想要的,但躺下去的那一刻,感受到桌麵上殘留的微濕體溫,旁邊人看過來的眼神,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慌亂起來。
“我、我……”她有些後悔了,嘴唇微微顫抖。她心再大,到底是沒有經曆過這些。
她確實被那十五萬迷了心竅,原本隻是想隨便搭上一個公子哥,當個情人罷了。說不定當情人還能賺得更多。
想到這裏,她真的後悔了。她挺腰想要起身,卻被林奇蔚一把壓住了肩膀。接著,一杯酒潑了過來,灑在她的臉上,有些酒液濺進了眼睛,刺得她睜不開眼。
季悅欣用力推開壓著她的手,揉了揉眼睛,刺痛感讓她極力睜大眼看向潑酒的人——是那個女人。那女人正躺在男人懷裏,勝利般地晃了晃空酒杯。
若是平時,她早就衝過去狠狠扇那女人兩巴掌了。但理智占了上風,她放下揉眼睛的手,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不是懦弱的哭泣,而是生理性的刺痛。
從季悅欣躺上桌的那一刻起,許多人就已經注意到了她。這杯酒更是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臉上。
她看起來太可憐了,當然,也因為她太漂亮了。一個美人的狼狽與落淚,讓在場的多數男人都生出了憐惜之情,尤其是李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