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不夠，努力來湊啊。交上去的稿件不夠啊，被編輯罵慘了。而且最近我的收入不行，多碼一點兒是一點兒。”
劉明聳聳肩，不去管他。
陸燁等著電腦開機的功夫，胡亂擦了把臉上的雨水，又在掌心倒了風油精，在兩側太陽穴擦了，深呼吸幾口，做好了碼字準備。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鈴聲還特別犯賤，“今天好運氣，老狼請吃雞呀~你打電話我不接，你打他有啥用啊！”
但是陸燁看了眼電話號碼，立刻很慫的接了。
“鄭叔，啥事？”
“喂！喂！陸燁啊！”
手機中傳出了整天的嗓音。
“晚上我就不回工地了啊，那堆鋼筋你要給我看牢，要是丟了，要給老板罵死的。”
陸燁的表情就像吃了一坨發臭的巧克力冰激淩，唯唯諾諾幾聲就掛了。
“回個屁，這破工頭，又去小發廊了！有事就知道推我頭上，我就不回去能咋地。這麼大的雨，那堆鋼筋又在圍牆裏邊，還有半截腦袋那個猛男看著，哪個能偷走？”
劉明心中腹誹，你有本事別掛電話啊，剛才怎麼不說。
陸燁一邊罵著姓鄭的包工頭，一邊瘋狂碼字。
隔了兩條街的鄭工頭狂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身下的妹子嫌棄的別過頭去。
“小妹妹，你別嫌我髒，打賞少不了你的。”鄭工頭都能當她爹了，還在厚顏無恥道：“我第一眼就覺得你麵善，說明咱倆有緣。要不你幹脆跟了我吧！”
“十五分鍾到了。早就完事了你磨蹭這麼久幹啥。”妹子冷冷回應。
“你這娃忒沒勁。”鄭工頭臉上掛不住，又磨蹭一會，提上褲子離去。
房門關上，粉色的燈光顯得特別昏暗。
“老鴇，你這妞都怎麼回事？！死魚一樣，臉特麼還臭。”
“吵吵什麼，給你換一個。”馮媽媽用著尖利地嗓音，三兩句就把鄭工頭打發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衝剛才的房間吼道：“賤皮子，你要是再不識抬舉，明天我讓你接挑大糞的。”
戚月躺在床上麻木地看著房頂。
如果當初不是那麼傻，為了買包就出賣自己。
又如果不是那麼巧，碰到警察的行動。
還會不會被大學開除，自己的命運，會不會不一樣？
還能瞞陸燁多久，他知道了會怎樣？
她真的不知道。。。
陸燁赤紅著雙眼，發狠喝了一罐平時舍不得喝的紅牛，又灌了半杯縱橫網吧友情讚助的濃茶，終於在淩晨三點趕完了稿子，交給了編輯。
這時他卻接到了工友的電話。
“陸燁，不好了，半截腦袋出事了！”
“他咋了？”
“剛才工地進賊了，半截腦袋用鋼筋戳穿了賊骨頭大腿，賊骨頭暈了，他自己也暈過去了！”
陸燁腦袋裏嗡的一聲，立刻清醒。他猛地站起，碰到了椅子，發出咣當巨響。
“戳穿了別人大腿，半截腦袋這是闖大禍了。都怪我，我該回去的，都怪我！”
說完錘起自己腦袋來。
邊上伸過來一隻手推了陸燁一個趔趄：“磨蹭什麼呢，趕緊回去啊，我陪你去。”
因為小說合同的事，劉明自覺欠陸燁個人情，拉起他就走：“先讓你工友趕緊叫救護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