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裴束。一個池中之物。
似乎也有二十六歲了吧。
一路上,我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從公安局打來的。
匆匆踏過冰涼的大理石地磚,樓道邊的男人抬起頭,眼中似乎有種說不清的情感。
“小束!”那男人朝我揮手。清晰可見的麵容令我嫉妒。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竟然看上去比我還有魅力。
我僵持著笑了笑:“爵總。”
他是爵澄,我的上司。
“先生,您的......朋友因酒後駕使撞上了路邊的小攤,幸而沒有造成傷亡。不過還是建議您將他送回家比較安全。”警察叔叔公式化的對我講述著。
“辛苦了,我會將他送回家的。”
“哪裏哪裏。”警察傻不拉嘰的笑著。
在男人的再三要求下,車行駛到了瀾湖邊。“小束,這件事...別告訴別人。”他站在木欄邊道。
我點點頭:“是,爵總。”
男人笑了:“別一天到晚爵總,爵總的。叫我澄吧。”
“澄。”我呆瀉得盯著湖麵,喃喃著說。
似乎,我無法對男人說不,他的笑容裏,是一種說不清的悲傷。
突然想起一年前的瀾湖,是個冬天,湖麵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他說,不要拒絕我。
我亦是如此呆瀉的望著冰麵。
“小束,是...在想一年前的那天麼?”果然,猜中了。我點頭。
他低下頭,又抬起頭:“去TAKE吧。”原來,他一直沒有忘記——TAKE。
“聽過這首麼?”他將耳機套在我頭上。自己也重新戴上了一個。
那是一首沒有詞的歌,隻有浪漫的鋼琴與憂傷的二胡交纏著。
我們望著對方,一厘米一厘米的接近。
如此熟悉的麵孔,一年之後,我們竟然仍能挨得這麼近。
似乎觸手可及,卻又似遙不可及。
我不知道他在我心中,到底算什麼...隻是,有那麼一瞬間,想接近彼此。
毫無距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