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被殺(1 / 3)

離開茶樓時日暮西斜,蘇月笙回到漕幫後直接找上了還在處理幫中事務的蘇冶。雖然有些詫異,蘇冶還是拋下了一眾前來彙報的兄弟,隨蘇月笙一起進了內書房。

“父親,請您立刻把黃樸所有的遺物都上交給欽差大人。”蘇月笙開門見山的提出了請求。

蘇冶揚起濃眉,“這是為何,你為什麼突然提出此事?”

“今日雲大人邀我會麵,說的正是這樁事。”蘇月笙老實交代著經過,“清查江南鹽漕兩運是皇上的意思,如果我們拒不上交物證,隻怕會惹禍上身。”

蘇冶十分不以為然,不滿道:“他說你就信?我看是他狐假虎威,故意假傳聖意威嚇我們吧!”

蘇月笙搖搖頭,仔細分析道:“雲遠帆雖是一品少傅,但少傅隻是個虛銜,說到底他一無勢力二無背景,如果沒有皇上在背後給他撐腰,他哪來的膽子敢查江南鹽漕?當初孩兒也曾以為查鹽漕一事是朝中黨爭所致,最後一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如果真是新、舊兩黨引發的政治漩渦,那麼派來的人也應當是兩黨中的中流砥柱,絕不會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探花啊!”

見蘇月笙說的在理,蘇冶不禁有些舉棋不定,他遲疑道:“你再給我兩天時間讓我好好想想,這事兒可不容輕忽。”

蘇冶說要兩天,兩天後的傍晚他果真把黃樸留下的所有物證都送給了雲遠歌。看著擺了一地的八大箱子書畫,雲遠歌幾乎要笑出聲來,她喜道:“現在我們隻要破解了黃樸留下的啞謎,蔡平他們就一個都別想跑了!”

關山河也是一臉喜色,韓幼安卻道:“這次你真的不動漕幫嗎?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再想收拾他們就難了。”

雲遠歌斂去笑容,認真的道:“漕幫就是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巨木,要想將它連根拔起是絕無可能的。現在我們或許可以扯下一個幫主,但很快就會有另一個新的幫主頂上,還不如輕輕抬手放他們一馬,既能結段善緣,又能抓住他們的小辮子,這樣豈不是更好?”

果然如此!

韓幼安不禁暗自點頭,出聲讚道:“還是大人想的周全。”

送走了所有證據,蘇冶心裏有些不安。這一趟他也是冒了極大風險的,可若是不交證據風險隻會更大。上一任的老幫主就是因為在儲位之爭中站錯了隊,才會在先帝登基後遭到了狠辣的報複。不僅被滿門抄斬,就連親朋故舊也死了不少,其中甚至還包括了尚在繈褓裏的嬰兒!

每每想起此事,蘇冶就忍不住冒出一身冷汗,發誓此生絕不和皇家扯上半毛錢關係!沒想到左躲右躲還是沒能躲過去,但願那個小欽差能信守承諾。

高腳紅木紗燈裏燃燒著的燭芯發出嗶剝一聲響,驚醒了兀自沉思的蘇冶。他猛地抬頭側過身子,驚怒交加的喝道:“何方小賊?竟敢闖我漕幫禁地!”眼角餘光卻是掃向了落在地上的一根銀針。

潔白的銀針上泛著隱隱藍光,這根針竟是淬過毒的!

想起銀針射來的角度,蘇冶變了臉色,若不是他閃得快,這會兒隻怕早就陳屍在地!蘇冶凝神沉氣剛要開口喊人,雕花梨窗已豁然洞開,一個黑衣人竄了進來。蘇冶拔出藏在桌腹下的利劍,全身神經刹那間緊繃了起來,他死死盯著突來造訪的刺客,心裏卻是一片冰涼。

來人的身手看起來似乎猶在自己之上,現在他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自己麵前,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院子裏警衛的兄弟們已經全都死了。為今之計隻有撐到下一波巡夜的兄弟前來,可自己還能等到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