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這雨,牛毛似的細雨,畢竟是春末下的也是不緊不慢的,心中有了剛才的一番傷春悲秋,想著剛才的女兒家心事,突然間意識到天下正在國破山河碎,寫一些男女情事的詩是不是不太好呢?有人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天下大亂戰火紛飛之中談出來的戀愛想必那是極刺激的,但那得讓人罵成多大一混球,無奈的在臉上添了一絲愁容,愁容色的紅顏雖隻是泛起一絲,那也足夠讓這座碧蓮古城多了一個新景色,忽然腦中莫名閃過一絲靈光,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凹凸曼妙玲瓏有致的,美人兒大概如是了,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個女的,匹夫有責這半句話中的“匹夫”好像應該是不幹自己的事的,先是沾沾自喜了一瞬,不到一息,臉上的那絲愁容頓時僵住了,迅速低頭扶額眼角朝四周心虛快速的掃了一眼,真的突然感覺丟臉丟到了臉皮發燙的程度,明明隻是思春而已卻硬是提升到國家存亡層麵,她差一點為自己的厚臉皮而感到羞恥。
江南的暮春,天氣在入夏之前也似盛夏般熱,它雖然也還是春天,但城主府裏的貓先熱的喧叫了一整個月,貓畢竟是貓肆無忌憚的哇哇亂叫甚是煩人,她以為貓生了病,碧城煩惱了一個月實在無奈抱到了醫館,郎中給她的診案上寫著:叫貓,此不知所雲的兩個字,疑惑得問:“此二字是為何意?”旁邊有個正在抓藥的浪蕩子猥瑣的湊過來猥瑣的瞄了一眼猥瑣的說:“意思是這貓思春想母貓了。”
碧城立即斜了他一眼鄙視的說:“我的貓就是母的。”
他噎了一下不確定的回:“母貓思春也叫貓的。”
“哦,你不是母貓你怎麼知道母貓思春也叫貓?”
“我當然不是母貓,但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母貓思春叫不叫貓?”
……
囉嗦了半天貓都睡著了,郎中正滿臉糾結的瞪著老眼看著他兩人囉裏囉嗦,碧城發現了他的存在突然問:“郎中您說他是不是知道母貓思春叫不叫貓?”郎中聽了她的話差點沒吐血,頗為無奈的說了句:“知道!”以為世界重歸安靜頓時長出了口氣,驀地那男子又問了句:“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知道母貓思春叫貓?”郎中實在是沒話說,弱弱的回了句:“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不待二人開口,接著說,“你說的對母貓也叫貓的,”生怕二人又氣著自己,再接著補充說,“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這是醫書上寫的。”說完把手中稱好的藥粉用一小片紙規規矩矩的包好遞給他手裏,碧城驚訝的說:“砒霜,你要殺誰?”那浪蕩子扭捏了半天說:“這不是砒霜。”“那是?”那男子臉紅了,不言不語,“說啊!大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還是不說話,那郎中驀然開口說:“****!他少時練武損傷經脈,氣血兩虛已經無藥可醫了,他用****來刺激血脈激發潛力的,”拍拍他的手,“拿著吧!”
碧城仔細打量了他一眼,確實如此她快感覺不到他的氣血了,想必也會離死不遠了,又瞄了他一眼,腦中閃過他的戶籍,他叫司馬楓是三年前晉國政變時逃出來的一個皇子,兩國交戰後從北邊逃過來扮成難民在城主府了一個擔任暗役,負責暗中清理兩國派來的刺客密探功勞頗深,她自然頗為擔心的說:“不好好的養著,你不要命了!”
“我要賺錢!可除了還不錯的武功我什麼都不會。”語氣頗為懊惱,就像科舉考試時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