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不在意地抬抬下巴,“跟著我,怕我跑了是麼,孟年。”
孟年不說話,稍稍別過臉去。
事實,確實如孟知所說的那樣,她的身影自消失在孟年的視線裏,心裏總有點不安。
孟知身上有錢,還不少,完全可以去別的地方生活。
“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有一點最基本的信任。”孟知假裝傷心的搖搖頭。
“讓讓,”剛剛那個男人的聲音在孟年背後響起,孟知略過孟年的肩膀看向他。
見孟年沒有動,男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好意思,讓讓。”
孟年回頭,男人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車票,“我的座位在這裏,麻煩讓我進去。”
聞言,孟年連忙退開兩步,給他讓位置,“不好意思。”
“沒事。”男人走了進去,在孟知旁邊的位置坐下,側過頭,微笑著說,“好巧啊。”
“是啊,好巧。”孟知簡單回應。
她沒有太大的說話欲望,車廂裏又悶又熱,時不時還傳來一股怪味。
在這樣的環境下,深呼吸都是對自己的傷害。
“哢擦,哢擦……”
隨著列車與鐵軌接觸發出來有規律的聲響,不斷傳入到耳朵裏,像一首催眠曲。
很快,孟知的就像小雞啄米一般,不停地上下、上下。
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這一覺,孟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過,她睡得很不安穩,耳邊的嘈雜一直貫穿在她的睡夢中,
而且,孟知總感覺有人在桌子底下踹了很多次她的腳。
迷迷糊糊中,孟知的腳又挨了一下,這一腳比前麵踹的都重,疼痛使她猛地清醒過來。
“嘶,哪個殺千刀的一直在踹我!”
她沒忍住大吼,踢一腳是不小心,踢兩腳不是故意的,三腳、四腳……一定是有意的。
不發火,把人當二踢腳是不是!
孟知睜開眼,看見自己正靠在一個寬闊的肩膀上,再抬眼,是一張放大的帥氣臉蛋。
孟知的身體瞬間繃緊,坐了起來。
然而,就在孟知尷尬不已的時候,她的天在她低頭的一刻,徹底的塌了,隨之而來的是腳扣的三室一廳。
她,竟然在睡夢中流口水了!
不僅如此。
口水它拉絲了!
拉絲了!
絲……了算了,不活了!
“不好意思!”孟知好像看到有一絲粘在旁邊男人的衣服上,連忙道歉。
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
孟知還想再說點什麼,緩解一下尷尬,試圖找回一點自己美好的形象。
還沒開口,就聽見男人說:“沒關係。”
孟知稍微放下心來,他看著沒有生氣,臉上帶著笑,明顯不是尬笑。
“跟我身上的汗比起來,可幹淨太多了。”他又說。
啊?
什麼?他在說什麼?
孟知疑惑。
男人看到她的表情,意識到,本來緩解尷尬的話,讓氣氛更加尷尬。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男人慌亂地揮手解釋,“我隻是想說,呃……沒關係。”
一時之間,孟知無言,隻能點頭,表示她知道。
沉默了一會兒,孟知感覺氣氛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
關鍵男人還總是小心翼翼地看她。
孟知想著,是不是該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