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不愧是姓楚的,父王果然沒看錯了!”楚傑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怕和惶惶,隻是笑容中隱約帶著可惜。從前他是最聽不得楚山河叫自己‘三哥’的,如今看到楚山河的種種手段算計後,心中竟然是認可了。
“你比我強,比我狠,皇帝你做。”楚傑哐傖一聲拔出來寶劍,一旁落魄的蘇木涵想衝上來,卻被楚傑揮手讓屬下製住了:“我楚傑雖然生在帝王家,卻也過的不如意,十幾年的謀劃籌備今天盡數給你做了嫁衣,也是造化....”楚傑歎息著,心裏還是不痛快的。
楚山河這番動作,不僅是奠定了一國之主的地位,不論國外國內,楚山河的威名算是打響了,也足以震懾群雄了,而且楚傑這次失敗,多年經營的班底也勢必會被連根拔起,楚山河一旦接管,往後省的功夫可不是一點半點的。
“現在我隻要你放過我的手下,我自裁在你眼前,可好?”“三哥,請。”楚山河抬抬手,點頭有禮的對著楚傑笑了笑,然後轉過身子,微微合上雙目長吐出一口氣。
楚傑抬頭看了天色,一通亂哄哄的鬧劇快演完了,天色不晚了。他還記得小時候母親經常帶著宮女下人,滿宮亂走的四處找自己回去用膳,那時候自己就和安華躲在拂袖宮的樹上,眉眼帶笑的看著那些忙碌著急的下人.......
他閉上眼睛,腦子裏浮現出畫卷中那人帶笑的臉,忍不住長歎了一聲:“我做不了皇帝,服不了天下,娶不了你......”楚傑的眼睛一直望著天際的黃昏,一直到身體倒下去的那一刻。
“你要去哪裏?”玄野抬起頭,仰臉看著這個抱著自己的人,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思索。
“晉墨林?”
“你用了秘術。”晉墨林還是一副不鹹不淡的語氣,隻是眉頭輕輕皺了下:“這下恐怕麻煩了....”
“張小草殺了嗎?”玄野腦子有些不清楚,身體有一種極度脫力的感覺:“把她殺了,最痛苦的方法....我是來找婉月的,帶我....找婉月....”雙手抓著晉墨林的衣領,白衣上印上了血印。
“你秘術用了多久?!”晉墨林眼中寒光一閃,一把抓住了玄野的手,手指在脈搏上試探著。
“滾!”玄野得不到回答,心裏煩躁的很,想也不想的一拳打過去,晉墨林不動聲色的生受一拳,歎了口氣,鬆開玄野的手腕。
“祖堂....婉月....”玄野甩甩頭,身上黏黏的血液貼著衣服,貼著身子,感覺很不舒服,腳下一不留神身子就往前跌倒了。
晉墨林看不下去,快步上前抓起玄野,往祖堂裏走:“我帶你去。”
等玄野進了祖堂,晉墨林就站在門口看著,過了一會才扭頭往楚山河那裏走。看見楚山河的第一眼,晉墨林就直接了當的開口:“殿下不行了....錯在我,不該將秘術也傳授給她。”
“什麼?”楚山河和身邊大臣們談笑風生的表情一滯,粗魯的推開了身邊的大臣,上前拽著晉墨林:“大姐?你說的是大姐?她怎麼了?”
“她秘術運行過多,現在真氣潰散,元氣耗盡,往後的時日無多了。”晉墨林退後一步,也不知道是什麼手法掙脫了楚山河的拽製,拱手道:“秘術是我傳的,願受處罰。”
“陛下,生老病死乃人之常,還請節哀啊....”看見楚山河驚愕的臉,和漸漸紅起來的雙眼,身旁的大臣見機進言。
“帶我去!”楚山河直視著晉墨林,牙齒緊緊咬合在一起,連著吸了好幾口氣才平複了自己的淚腺。
玄野走進祖堂,模糊的視線裏注意到了靜靜跪坐在蒲團婉月,嘴巴咧了下:“我回來了....”玄野心滿意足的抱著婉月,雙手環在婉月小腹上:“皇帝那王八蛋居然敢騙我....不過沒關係,我回來了....”玄野沒有注意到,背對著他跪坐在蒲團上的婉月,胸口插著一柄滴血的軍刀。
***********************大楚純葑帝中平元年,長公主楚安華薨。純葑帝楚山河念其大典有護駕之功,親自追封楚安華為烈王,諡號武功侯,享年雙十。
翌年,楚國長公主安華所持兵器大肆流傳於軍旅之中,經後人之手多加修正,取名楚刀。長公主安華作為楚刀的創始人,被後人尊為刀王,其事例廣為後人傳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