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將軍死了!將軍死了!!”剛剛斬死一名衝過來的長刀兵,玄野的胳膊就被一個渾身帶血的大漢一把拽住。
“殿下,您不該回來,你怎麼能在這時候回來!?將軍白死了...白死了....”那名士兵是黃義貴身邊的侍衛,是從軍中的精銳中挑選的五十人之一,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了。
玄野身子一僵,他的戰馬早在陣外就被亂槍紮死了,此時一身黑甲上帶了不少血液,長長威武的關刀上還滴著血:“黃義貴死了?”
短短的一句話,士兵好像是噩夢忽醒一般,無力的跪在地上痛哭。
屍山血海走過一趟的男人,跟著黃義貴刀劍加身也沒吭一聲的男人,此時正哭的絕望。
玄野長長吸了一口戰場上的腥風,似有所覺的抬頭望去。迎風獵獵的敵方軍旗上,赫然掛著黃義貴的人頭!
【“多謝殿下成全!”黃義貴大刀一擺,對那名士兵吩咐道:“叫上所有弟兄,跟我來!殿下請快做準備.....”】
【黃義貴對著玄野抱了抱拳,大笑道:“殿下美名果然不虛!哈哈哈.....”】
【玄野聽了不禁一愣,對這個前一刻還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人的轉變有些不適應。他看著黃義貴遠去的身影,歎了口氣,抬手將那個青銅夜叉麵具給戴上。’】
“還剩多少將士?”玄野目光微微一凝,大刀牢牢握著,緊了緊。
士兵跪在地上,茫然無措。玄野不再管他,大步走到已經潰敗的阻擊防線上:“想跟我搶回黃將軍首級的,跟我走!”
能陪著黃義貴留下來的士兵,大多是因為黃義貴本身的魅力,現在主將被斬,首級掛在敵方軍旗上,說是奇恥大辱也不為過,此時聽了玄野的召喚,立刻從潰散的狀態漸漸聚攏。
玄野一身重黑甲,手執長杆關刀,偏偏身材瘦小,所以在軍中極好辨認。古代打仗,一旦主將敗亡,那麼這個軍隊基本上就會潰敗,沒有第二種可能。就算是士兵有心反抗,可是在亂糟糟的戰場上,一個個沒有明確指揮,隻靠一點沒頭沒腦的拚殺是沒用的。
現在玄野在士兵們即將全體敗亡之極殺了回來,不僅是給他們帶來了一種希望,更是給了他們一種前進的動力,出師有名。他們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而戰,知道自己為什麼去犧牲,所以無所畏懼。
長時間的拚殺,玄野手腳都開始發麻,隨著時間的移走漸漸開始發軟,最後麻木,沒有一絲感覺。人熱血的時候往往都是仗著一時的衝勁,勁頭過去了,剩下的就是虛弱。玄野帶領的殘兵已經被叛軍密密麻麻的包圍了,在他們四周的是一層層嚴實的護盾,有士兵衝上去立刻有長槍從期間空隙裏刺出來,無可奈何。
“殿下,小人給你開路!”不用回頭,因為喊的人已經衝到了身前,玄野想過去拉一把,卻感覺左右胳膊一緊,他回頭一看,竟然是一起拚殺的士兵拽著他,眼睛含淚。
‘撲哧,撲哧....’一連好幾聲刺破皮肉的悶響,玄野每聽見一聲就是一顫,看著那名士兵痛得虎目圓睜,眼角都開始崩裂,滴出來一行血淚:“我艸你姥姥!”說罷一頭撞在身前的鐵盾前,盾牌搖晃了一下抽回來捅在士兵身裏的長槍。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又高聲叫罵著衝上去的,也有一聲不吭就撞上的,一連死七八個,地方的盾牌圍牆終於不穩,玄野一把掙開了左右的鉗製,提刀上去砍出來一道缺口,身後追隨著的幾十名士兵爭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