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神緩緩說道:“熊品樣,你死了兒子,蕭乾坤也死了,本來我是不打算追究的,無塵侄兒卻不想讓你死,他希望你這個讓他仇恨的人在愧疚中度個還算平靜的晚年。因為他說過,人活在這個世上走一遭不論是輝煌還是落魄都有不為人知的苦和痛。他想讓你活著,哪怕你和你的兒子逼得他離開上海,哪怕我們為此失去外蒙古,失去幾百個億的產業,這些他都心胸寬廣的不讓你死,可你呢,不知悔悟的一次次要逼他破出底線,一次次的要他死,難道他死了,你的兒子就能活過來?”
熊品樣頹廢得不成個樣子,此刻的他毫無鬥誌可言,就是一個柔弱女子也能致他於死地。他終於帶著悲涼的口氣歎息道:“比武力我鬥不過蕭乾坤,比胸懷,我兒子與蕭無塵天壤之別,罷了,我認命!”說著熊品樣向楊神帶著苦笑道:“咱們那一代,蕭乾坤、你和納蘭長生都是條漢子。蕭乾坤敢死,我熊品樣也自己敢死!”說著按動輪椅的機括,熊品樣向前一傾,吐出一大口血箭,盡管受傷握倒的李殺人想阻攔,但已經晚了。熊品樣剩下最後一口氣喊道:“蕭乾坤,我熊、、、、、品樣也敢、、、、、、死!”說完死字就閉上了眼睛。在他坐的輪椅後邊,兩把出了機括的匕首從他後心直插前邊,血淋淋一片。
原本是打算不擇手段殺死蕭無塵然後自己自盡在蕭無塵帶給他恥辱的輪椅上,他熊品樣也算完成了心願。可他都沒有達到與蕭無塵魚死網破的那刻就用上了輪椅上的機括,不甘又如何?
看著熊品樣倒了下來,楊神冷峻的眼神裏沒有任何的表情,平靜的像是身邊隻是發生了一件很小的事情那般。
不過他目光掃到窩在牆角的李殺人,用不冷不熱的口氣說道:“要想讓歐陽北、林升等人活命,即刻解散你們的太子黨,不然下一個熊品樣的下場就是你那個在體製中混飯的父親!”
李殺人早就被楊神的威嚴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點著頭,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楊神看著之前熊品樣盯著窗外的風景,歎聲道:“好好活著不好嗎,看看風景,享受下晚年之樂,不是挺好嗎?”說著,楊神向身旁的葛達兒說道:“原本是培養你是帶著私心的,帶著賭氣的心思想讓你勝過乾坤兄弟的兒子而已,如今你們能和睦相處,互相扶持很難能可貴,看來那場賭約是我輸了,但你葛達兒沒輸,最起碼你贏得了我們三代人三兄弟的可貴友情。自古以來又有哪些世交真的能做到三世人三兄弟的局麵,至少在你們之前沒有!”
葛達兒很難能可貴的開竅道:“義父,你是想告訴我和無塵兄弟以後不論有多大的糾紛也要做好兄弟,我葛達兒會做到的。”
“不怨恨父親將大半資產給了無塵侄兒,而沒給了你!”楊神目光有神的看著眼前的傻癡義子,其實滿是疼惜,畢竟這麼多年這個傻癡兒一直為他做了很多一般人根本完成不了的事情!
葛達兒憨傻的樣子很是可愛,他帶著感情真誠的說道:“我怎麼會怨恨義父您呢,我的命是您的,更何況把那麼多錢給了無塵兄弟,他會用那些錢做更多更好的事情,而我葛達兒不會理財,甚至都不怎麼會花錢,所以錢在我葛達兒這裏沒用,我隻知道人這一輩子除了錢還有更多的事情,更多的理想,更多的友情和愛情需要我去做,去珍惜。”
楊神欣慰不已,他、蕭乾坤、納蘭長生雖然拜了把子,做了兄弟,可都沒為兄弟做什麼,而蕭無塵、葛達兒、方姬瓊三個人眼下卻是互相扶持,互相珍惜著他們的情誼。這比把感情都藏在心裏的他那一代可是要強了許多,至少不會留下那麼多可追憶卻追不回的後悔!
楊神向葛達兒說道:“沙塵可填海,雨滴可穿石。熊家這個汪洋大海原本與一粒沙塵的蕭家半竿子打不著,可當一條汪洋大海容不下沙粒從它眼前飄過的時候,它就很有可能被沙漠占據而幹涸。所以不管你和無塵侄兒以後混到怎樣的高度,隻要心裏想著你再強悍,再功不可沒,你和普通人比起來你們都是一樣的,因為你們都是人,不是神,不能操縱別人的生死,左右不了別人,做好自己,這一生,這一世才算活的精彩,你懂嗎?”
葛達兒低著頭說道:“我會懂的!”
一粒沙塵可填海,一滴雨水可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