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吧,我能接受得了!”澹台聖水強作鎮定,撫摸著自己的青絲,咬著嘴唇說道。
石大膽平日粗來粗往,暴躁脾氣一個,但眼下卻顯得很是鎮定,他緩緩打開包裹,一層層的打開,當看到一隻血淋淋的手順著胳膊腕齊齊剁下被放在包裹裏的盒子裏,就連石大膽都有些動容。那隻手很是纖細,手中的鑽戒在中指上絲毫沒有沾著血氣,隻是那纖細的手指指甲上還美甲著,是正當流行的寶石黑。
“是段金玉姐姐、、、、、、”澹台聖水看著盒子裏的斷手,眼淚不由自主的在眼圈打轉,忍不住嗚咽起來。
料想到結果的黑玫瑰並沒有去安慰澹台聖水,而是遞過一個手帕,向一旁的石大膽說道:“包起來吧,按常理,即便四大金羅之一的段金玉被斷手,她應該還活著,隻是真沒想到楊帝送給澹台小姐第一份大禮竟然如此厚重。”
“這是要澹台小姐自我崩潰啊,這楊帝果然狠毒啊,比起當年我和無塵遇到的熊子懷還殺伐果斷啊!”石大膽一邊包裹著斷手,一邊唏噓著。
不管澹台聖水此刻多麼的傷神,他們三人中隻要黑玫瑰沒有失去理智,一切還有回旋的餘地。石大膽粗人一個,但也知道此次來昆明很縛手束腳,極為的棘手。
用手帕擦了下眼淚,澹台聖水竟然沒有沉浸在傷神的無奈中去,而是極為鎮定的向黑玫瑰和石大膽說道:“楊帝將金玉姐姐的斷手拿給我看,不就是想打消我與他之間協商的念頭,更重要的是一次性消磨我的銳氣,好讓我在無奈和憤恨中對他手無頓挫,我怎麼能上他的當呢!”
澹台聖水的話倒讓黑玫瑰一陣刮目相看,畢竟一個長在溫室的金枝玉葉很難有她這份保持理智的心思。
“下一步我們怎麼做,玫瑰你給出個主意,我都有些咽不下這口惡氣了!”石大膽為之動容道。
黑玫瑰並不著急,而是目光瞅向正醞釀計劃的澹台聖水,想聽聽她的意見。
澹台聖水尋思了小陣,緩緩說道:“眼下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楊帝的眼睛,他跟隨姑姑多年,在昆明這一片跑的時間最長,對澹台家在這一片的黑道勢力最了如指掌,所以我們的任何計劃,任何行動都逃不出他的眼睛。”澹台聖水說著,頓了一下,飲了一口咖啡,然後再說道:“既然一切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還不如我將計就計,死皮賴臉的去求他,就像當年那個愛楊帝死去活來的我一樣,總之就是要對他楊帝做好不顧一切的溫柔攻擊,而到時候你們兩個人跟我對著唱黑臉,指不定就從他的指縫裏逃了出來。”
“這樣、、、、、、這樣不好啊,聖水妹子這不是把你往火坑裏推啊,我們聽玫瑰的,指不定她有更好的計策!”石大膽說著,目光望向黑玫瑰,眼神一片熾熱,有些焦急。
黑玫瑰沉思著,卻向石大膽道:“你且聽澹台小姐把話說完!”
隻見澹台聖水很有信心的說道:“要說扮演以前的我,那可是我的強項,不就是一個可愛的花癡麼,對於我澹台聖水來說最簡單不過,我不僅要跟楊帝假戲真唱完,還要以真亂假,我一定要讓楊帝知道什麼叫做紅顏禍水!”澹台聖水說著,臉上卻是帶著一絲強裝狠毒的神情,能讓一個連貓狗都不敢殺,還想行俠仗義的富家千金女如此恨意,那得多大的仇恨啊!
什麼叫做犧牲,澹台聖水已經知道在勢微下她不可能鬥過楊帝的,既然這樣她就犧牲下自己又如何,不信讓她幾近崩潰的楊帝還能讓她崩潰到怎樣的程度。如果按照她的反向思維來看,一個在楊帝身邊搖尾乞憐,衝當女婢丫頭的澹台聖水,比楊帝與澹台家殺得魚死網破更有成就感。
“聖水妹子,你一定不能這麼做,我們這次來隻是一個公平的談判,澹台家的得失你這個丫頭做的已經夠多了,即便以後澹台家的產業改姓了,你澹台聖水一樣活的更好。可是讓你去跟楊帝那個畜生以一輩子的恥辱換取他楊帝的野心,你覺得你們之間的愛能稱得了幾斤幾兩?”石大膽實在忍不住了,他絕對不能讓澹台聖水這樣一個善良,傾國傾城,美麗的姑娘就這樣失去人生的幸福和自由!
“愛情?我以前也許會認為我和楊帝的愛情根本拿金錢衡量不來,也不會被金錢買去一斤半兩,可現在看來我們的愛情也許沒菜市場的白菜那麼有價值,那我們的愛情又能值幾毛錢呢?”澹台聖水說著都有些苦笑不已。不過她堅決的東西從此刻起就無法改變,也許他們的愛情不值錢了,但她的存在,她的妥協,她的委曲求全,卻更能成就楊帝的野心。她呆在楊帝身邊做牛做馬,楊帝才能感覺到自身的成就,才能覺得自己在澹台家蟄伏多年的最大價值所在,與一個很有理智的瘋子做買賣必須自己先瘋起來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