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塵坦然一笑:“好樣的,大膽,我們就從河南地境越到黃河邊的風陵渡,然後繞過我們的家鄉,直搗黃龍。然後北上,也許延安、榆林、鄂爾多斯那些到處充滿暴發戶和黑礦老板的地方是我們的福地。”
石大膽帶著艱辛的苦難表情釋懷的笑了笑:“對頭,曾經我就給您說過,像我們這樣的野漢子在那樣到處充滿爺們世界地方才有更好的發展空間,上海的陰柔,天津衛的小家氣和護短,北京的得天獨厚的優勢都不是我們關中爺們所喜愛的,隻有遇到內蒙的爺們和東北的爺們,我們才能將自己的優勢揮灑的淋漓盡致。”石大膽說著,揚起他那曾經不曾高傲的頭,帶著一種堅不可摧的石頭堅硬氣息向蕭無塵作出看去很滑稽,其實很認真的表情。
在院子邊的廚房,那名好心的婦人給他們三人做了一頓餃子大餐。婦人看去四十多歲,家裏無兒無女,更無男人,顯得家裏很清靜。後來他們在婦人的熱情招待下才得知婦人的男人十年前就失蹤於一座黑礦山中,後來聽老鄉言傳才得知死於礦難,卻毫無音信可言。如此這婦人一個人守寡十年,靠著一種農村特有的老牛犁車的堅韌不拔和一手繡花本領在這個新建的農村站住腳,其中的苦,隻有她知道。
也許隻有她這個經曆過痛苦與艱苦的過來人才能體會到蕭無塵、石大膽和青蛇的苦處,才願意在這個寧願酒臭,也不願意施舍的社會風俗中幫助比自己更苦難的人。使得蕭無塵深深的懂得:“我們同情別人的痛苦,盡可能真切的揣摩受難者的痛苦,我們才能體會受難者的感受及其受到的影響!”他就是這樣想著、笑著麵對自己的未來。
三個饑寒交迫的家夥就這樣毫不客氣的將婦人準備的一桌餃子和幾道本地小菜洗掃一空,看著婦人那帶著農村特有的善良氣息,蕭無塵和石大膽感動的一塌糊塗,隻有青蛇臉上的表情還是那麼的冰冷和僵硬,隻是他們不知道執拗的青蛇那冰凍的內心已經開始漸漸融化。
三個人自然不可能在一個自理能力尚足的寡婦家過夜,他們吃完飯就像善良的婦人辭行。
當蕭無塵向婦人問道:“大姐,還不知道您的性命,日後我們一定會答謝您的!”
婦人用河南口音吐著兩字:“何澤!”讓蕭無塵一下記住這個施恩於自己的好人,對於幫助過他的人,日後他都一定會加倍償還,這是他做人的底線。當然若有人對他圖謀不軌,他也會責無旁貸的加倍償還。經曆過這麼多事情的他,不再會有之前那副永遠憨傻的笑臉,而是一張表麵看去和善,心裏卻是冷峻、跋扈、那種要超越常人的狂人!
他們晚上在距離此村莊四十裏的山腳下的一個石洞中過的夜,盡管洞外寒風凜冽,但吃了一頓餃子的他們在如此嚴峻的環境下睡了個安穩覺。
在蕭無塵看來,太子黨對他們的追殺算是到此為止,但到了後半夜,數輛汽笛聲在山下不寬的道路中響起,接著可隱隱聞到外邊不遠處的村莊狗叫聲。三人在黑色的天空下都警覺的醒來,目光不約而同的緊緊盯著洞外山下的聲音,可怕的危險氣息向他們這邊的山頭逼近。
前一天還是豔陽高照,即便已經是北方的河南有著那麼一些冷意,但這後半夜,在黑色的夜空中突然變了天,黑雲蓋住了本來不算有多亮的月色和星星,風吹著山裏的枯草一陣作響。三個人警惕的一次排開躲在枯草叢中看到二輛汽車在山腳下燈光突然熄滅,接著伴隨風聲的“沙沙”響向他們所在的山口方向逼近,五名握著槍支和冷兵器利刃的家夥帶著地毯式的形式向他們越發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