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塵和青蛇早甩開摩托車進了村巷裏,三個人在村子沒有逗留,而是直接進了村後邊的一片荒林中。
三人長途跋涉的跑到一個比較隱秘的低窪位置,才喘著氣暫時歇腳。
蕭無塵向青蛇詢問:“這裏是什麼位置?”
青蛇拿下蕭無塵給包在頭上的圍巾,明亮有神的眸子依舊很冷淡,她看著蕭無塵和石大膽說道:“這裏是上海西郊三十裏外的一個村莊,我們這次向哪裏逃,大路絕對被太子黨的人封鎖。”
蕭無塵隻是堅定的道:“放心,跟著我們不會死的!”
青蛇眼裏充滿著不屑,似乎她在這次戰役中並沒有看到他們二人的過人之處,心裏還納悶為何上次那麼輕易的被蕭無塵擒獲,甚至連一向勇猛好戰的血狼也被蕭無塵這個看去確實無什麼過人之處的家夥給擊敗。但想到熊家家主後半輩子的瘸腿和司徒枯的輕然死亡,她不敢再對蕭無塵掉以輕心。
三個人躲在窪地腳,蕭無塵一邊歇息,一邊問道:“你也算太子黨七大首領之一,為什麼叛逃熊子懷,願意跟我們兩個隨時都很有可能被太子黨的人幹掉的亡命之徒來一場逃往的生活。”
青蛇眼睛犀利的看著蕭無塵認真的表情,遲疑一陣才道:“跟你們一樣,我被太子拋棄,不選擇逃往,我就會死!”說著青蛇冰冷的臉上依舊不含任何感情的色彩。
“所以她要跟著我們一起逃亡,畢竟加上我們兩個人逃離上海的機率會大一些!”石大膽接上話道。
蕭無塵隻是平靜道:“既然跟我們兩個土冒子一起逃往,以後就是患難過的人。隻要我們兩個能逃得掉的,你也能逃得掉。”
青蛇眼睛很有光芒的掃了蕭無塵一眼,並沒有多言語。而是警惕的察覺著四周的動靜,對於一個曾經國家安全局培養的職業殺手,她有著超出常人的嗅覺和麵對危險期間各種應付的辦法。、石大膽沒心沒肺,毫無顧忌的坦然休息,但沒有閉眼。蕭無塵則深深的沉思起來,離開了方姬瓊、玄武、竹竿、林三等一眾人的上海,他今後的人生該是怎樣的呢,他不敢去想。畢竟一個通緝犯不想隱姓埋名的生活下去絕對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隻是不知道怎麼,即便他殺死了司徒枯,心裏並沒有不安的情緒,仿佛感覺殺一個人跟宰一隻畜生沒什麼兩樣,也許之前就嚐試了太多動物的血腥,所以他的心比較坦然。
相較於更加職業的青蛇也許之前兩個多小時幹掉了兩個狙擊槍手和一名普通槍手,也不會有太多的負罪感。有人常說殺一個人總會心神不寧,會墮入十八層地獄,甚至冤鬼纏身。可試想一下,古今中外那麼多所謂大人物的戰爭,死了多少條好漢和多少無名小卒,可是也沒見得哪個冤魂鬼纏住那個戰績顯赫,充滿屠殺的將軍,可見這個世上殺個人並不見得真得一定要償命,至少他蕭無塵不會這樣的屈服命運。
想著上海這多半年的是是非非、風風雨雨,蕭無塵感覺就像夢一般有著難忘割舍的人和事,有著牽動他心緒的溫暖和安寧,有著他甚至不願意去想的感情糾葛,有著帶給他不下三十處的新傷疤,多難忘啊,多麼讓人不敢遺忘啊,告別了,上海,告別了那麼多親愛的人!如果再有回到上海的機會,我蕭無塵會帶著一個海東青的決心和成就再次麵對我的朋友和所愛的人!
“姬瓊,等我三年,等我學著遺忘這即將一年的上海風雲,我會親自帶著你去見我的爹和你死去的娘!蕭無塵心裏喊叫著。
而在他旁邊的石大膽一臉傻傻的模樣,卻是回憶著他和黑玫瑰之前的點點滴滴,最後不得不麵對現實的輕輕歎了一聲,故作堅強的瞅向正在撫摸著柳樂樂骨灰盒的蕭無塵,心裏一陣痛。
這個帶給他們傷心、傷害、傷口的上海,苦心經營的成就和事業就這樣的在複雜的變動中沒了。他們帶著期望看向上海方向,蕭無塵感覺似乎一下上海變的陌生了起來。
三人隻歇息了半個小時,就被外邊的犬叫和機動車的聲音逼得再次往西奔逃。這次他們什麼也沒準備,甚至連錢也沒帶,就這樣開始了與太子黨你追我逃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