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僅我知道,我們前廳好多人都知道啊!”女孩望著剛升過雲端的太陽,似在沉思。不過她神情一變,向蕭無塵依舊微笑道:“不要緊的,我這個伯樂的眼裏隻能出鳳凰,相信你會成為一名飛過雲端的鳳凰!”
看著女孩向他撒嬌般伸出兩個大拇指打氣的樣子,蕭無塵溫暖的心裏澎湃萬千,他淡淡一笑道:“謝謝你!”
也許寂寞、困難並不可怕,隻要有個人能說出一句鼓勵你的話,你的心境就不一樣。蕭無塵這個打小就在山溝捕蛇、追麅子的深山來者對於寂寞並沒有多深的了解,但當他在這個繁華的大上海孤寂的如一隻螞蚱蹦跳在某個角落時,他心中的孤寂卻在漸漸上升。這個自小就帶著抱負卻一直隱忍的年輕人當看到大上海與邊緣世界的蕭家咀有著極大的差距時,他的心在跳躍著,在感慨著,在默默的為自己改變著。但這一切的一切卻需要與這個新世界的大上海進行一場難以道出未來的摩擦。也正如那句話:“是騾子是馬,在場子都得騮騮,至於好壞,就看自個的造化”!
蕭家咀給不了蕭無塵的一世榮華,所以他得出去,上海能給他一世榮華,卻要他付出!在農村走出的孩子們不見得各個能成為“黃光裕”,但也不會各個成為“喬阿三”,蕭無塵會成為什麼呢?
蕭無塵依舊過著之前被一幫同事捉弄、嘲笑,甚至打罵、欺淩的日子,不過他這個自十二歲之後“假自卑”慣了的山村小子還是一副人畜無害憨傻微笑的樣子,他依然在幹完自己的活後幫那些不待見他的同事,甚至從沒有過人窮氣短、窮凶極惡的時候,仿佛他天生就適合做這個傻子一般。
不過每當蕭無塵碰到他那個“伯樂”女服務員時,他總是給她個真誠的微笑,甚至有時候幫她幹些提墩布桶、打水的活。她也總是在蕭無塵麵前掩飾一日下來的疲憊,露出一副美麗的酒窩笑臉,讓蕭無塵不斷的受到鼓舞。
當蕭無塵知道這個叫做“柳樂樂”的女服務員也是來自甘肅一個偏遠山村的時候,他的心更加的平複,那些夾雜在生活中的憂鬱方佛一刻間變成燦爛的花朵。
他們每日依然相約在早上那個時間,然後兩個人互相的鼓勵數句,迎著早晨的太陽和新鮮的空氣一起麵對工作中的繁瑣事情。蕭無塵在中午的休息時間裏一般都是回家看書和在家門口馬路邊隨著一群圍觀的人看下象棋。他看的書都是從廢物收購站論斤反回收來的,由於收購站的書一般都沒有種類的區分,他也養成了隨書而看的良好習慣,使得他看書就如幽魂旅遊一般,今日看“上海經濟周刊”,明日看“養狗經驗大全”,後天可能看的是“水滸傳”類的小說。不過這些書駁雜到散亂的境界,他也不會因其中的一本書感悟到什麼至理哲學,隻能就像看稀奇古怪一般瀏覽著這座沒有頂、沒有界的書海。
至於看象棋,他比誰都能做到看棋不語。盡管當事人在一些棋步上走著一些滑稽偏差的棋路,他也不會發一言一語,甚至不會表露出異樣的表情來,這一切不是他擁有著強大的掩飾力和極其強大的定力,而是拜賜於從小教他下象棋的爺爺和李田耿。這兩個教他下象棋的師父中,他爺爺曾給他說過:“下棋如若進局,不可有淺談浮步所引!”他爺爺死後,李田耿幾乎每日都與他下幾盤,兩人在下完五千盤棋後,李田耿曾對著唯一下棋獲勝一盤的蕭無塵道:“棋路如人生,步步為營雖不能完全,卻能知棋力、得棋心,到時就能領悟到“棋在棋盤外”的真理。”
盡管蕭無塵在象棋上有著非凡的造詣,他都能做到“觀棋不語、不笑、不指”的境界,在旁人看來他似乎關注的不是棋局和棋子,而是整個棋盤!
《今日第一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