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什麼情況?被點穴了!”盈眶淚水未曾溢出眼簾便被趙文傑拭去,李妙想要說什麼要說未說之際,卻被趙文傑製住穴道,話剛出口但音訊全無,身體更是動也動不得。
“傳功?那我不得意守丹田?”趙文傑迅速閃到床上,雙腿盤起而坐,順帶將李妙身體扶正背著自己盤坐,雙掌抵住李妙背心命門。頓時兩個字從李妙腦子裏跳蹬而出,嚇得李妙不得不趕緊配合前者意守丹田。
時間在床上兩人靜默時悄悄地過去。天不熱,反有些涼意。李妙全身衣服雖已全部濕透,額頭上卻不停地有汗珠順著臉暇下流,牙關緊咬,頭頂白氣徐徐冒出。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卟”的一聲細響,李秒才悠悠醒來,感覺像有什麼東西濕濕粘粘的噴到背上,接著原本漲痛的感覺也跟著消失,而抵在自己背後的手也已放開。
“老爸……”,李妙試探著叫了聲。卻是久久未見趙文傑回應,實際上隻不過兩三個呼吸之間。
下意識地轉過頭,趙文傑已是奄奄一息地倒在床上,鮮血連成線自嘴角緩緩流至床沿上,嘀嗒無聲卻如雷般震動李妙的耳膜。
“老爸。”李妙心裏震驚不已,小心地搖了搖趙文傑,希望趙文傑清醒過來,但後者卻毫無反應。
“不會死了吧!”驚?急?慌?李妙心裏不住地想,下意識地摁住趙文傑手臂的雙手加大了力度。
“老爸,起來了……”,敏銳地察覺到趙文傑眼皮似乎動了動好像有了點反應,李妙頓時恢複了些許冷靜,手上亦是立即停止了搖晃,但轉而又輕輕地搖了搖,且試探地喊了幾聲。
“雲兒……聽爹……爹說。爹爹一身的功力已經……傳……給……你了,以後你……要努力練好武功,等找到你娘親……好保護……你娘親。爹爹……先睡一會。記住……”,趙文傑漫漫地睜開雙眼,咳嗽著努力地想要撐起身來,但話未說完又突然昏了過去。
“別死,千萬別死啊!死了老子怎麼辦!”看到趙文傑又倒了下去,李妙連忙使勁地搖著,心裏暗暗地祈禱著。
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李妙忽然停止了搖動。頓了頓,手上又有了動作,隻見他雙手迅速地按在趙文傑的胸口,用力的往下壓,轉而又變成一手按在胸口,另一隻手猛力的往下捶打。
“記住,不要報仇!”忽地,趙文傑猛然醒起,使勁地吸了口氣,眼睛著急地四周搜尋著什麼,未果竭力地留下一句話,全身一陣猛地抽搐之後便沒了生息。而李妙近在眼前但他卻看不見。
床頭的包袱裏裝的是一些衣物和食物,趙文傑本想囑咐一聲,可是至死什麼也沒有說,他不曾忘,卻為何未說?
“尼瑪,不會真的死了吧!”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確定答案,但李妙還是忍不住要驗證。揪著心頭慢慢地伸出手,小心地向著趙文傑的鼻息探去。
伸出去的手猛然縮回但卻無處可放,刹那全身冷汗襲滿李妙全身。
“嘎!”冷意滲透入心頭無聲無息,但李妙仍是聽到自己心髒崩潰的聲響。
“靠!真他媽死了!”死人啊!李妙何曾見過!隻見此時李妙緊閉著嘴巴,牙齒咯咯直響,苦著臉不知道是要哭還是要笑,兩眼驚恐地看著趙文傑的屍體。
是悲?是驚?是痛?是怕?莫可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