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幾日前在收徒大典上,與她相爭的那小弟子。
“大半夜不睡覺,難道是來偷我的夜壺不成?不過你是不是忘記了?”
魏清然輕輕戳著他的肩頭,讓他秋千似的晃蕩起來。
“我是築基期,吃飯是要養身體,有什麼五穀雜質,我是需要拉出來的?”
“這梅山上,連個茅房都沒有。”
魏清然本身單薄,在月色下臉色更顯白皙,嘴角的嗤笑十分惹眼。
小弟子惱怒,麵部肌肉不受控製地抽了抽,罵道:“魏仙兒,你有病啊?這梅山上一個人都沒有,你在你房門前設什麼陷阱?!”
“沒人,那你是什麼?”
魏清然拋了拋手裏的蘋果,又圍著他走了一圈。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跑到這兒來做什麼?這梅山,可不是什麼人都上的了的。”
“那又如何?難道就因我上了個山,你就要把這件事告到寒徹老祖那去?”
新來的小弟子怕是不知道這條規矩,更不知道他們這些老祖級別的人物神識可以籠罩整個梅山。
魏清然笑著搖了搖頭,“這種事我當然懶得告狀了,更何況,你不都被我逮到了嗎?來,跟我說說,你上山來幹嘛?”
“難道是前幾日不服氣,還敢來存心報複?”
小弟子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說什麼,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被抓住了啊!他能說什麼?
魏清然又笑了笑,扯下小弟子腰間的令牌,灰色的木質令牌帶著銀絲,在月光下反照出來。
這是九天青闕內門弟子令牌獨屬的顏色。
魏清然念著他的名字:“周行。”
挑眉看了他一眼,用令牌拍著他的臉,“區區一個內門弟子,怎麼敢來我這老祖真傳的地盤來鬧事?”
“我……”
剛說一個字,周行頓住了,他的眼珠微微轉動了一下,背對著月光,魏清然正摩挲著他令牌上雕刻的那幾個字,並未瞧見那一抹狡黠。
“我來給你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當然是……好東西。”
話音剛落,周行猛的一拽腰間的小布袋,魏清然剛抬頭,一團黑色的東西便掉了下來,落到了她的脖子處。
粗糙冰冷的感覺讓魏清然當場一個哆嗦叫了起來。
“啊!!!”
是蟲子!!!
魏清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那惡心的東西從脖子上丟下去的,混亂中,周行還在笑,笑著笑著,就莫名被魏清然打了一巴掌。
“……”
魏清然心有餘悸,脖子上那一處似乎還黏著灰,念了幾遍除塵訣她都覺得不舒服。
周行在樹上倒掛著飄蕩,被魏清然打了一巴掌後也不笑了。
其實,他原本隻是想把這東西放到魏清然的水缸裏,到時候嚇她一跳,誰叫她給自己逮著了?
不過現在就算被打了,他還是要得意兩句:“嘖嘖嘖,魏仙兒,你還怕這種東西呢?膽子這麼小?還是築基修士呢。”
“……”
她不是怕,是惡心。
魏清然沉默過後,扭頭就去拿了根木棍,開始大力地戳他。
“你幹嘛?你幹嘛?”
周行揮舞著手臂在空中晃動,“別戳了別戳了,要砸下來的!”
“我自然是提醒你,你現在是我的俘虜。”魏清然道。
“另外,我現在不叫魏仙兒了,我師尊,寒徹老祖親自賜名,名叫魏清然。”
“仙兒就仙兒,你一個爐鼎,也敢叫什麼清然?——噢!!!!”
魏清然猛地一戳,戳到了周行某個最脆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