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離奇的故事都有一個平凡的開始。
1979年4月,南方的一個小村莊。
春天造訪了這片土地,她的氣息把原本冰封的村子變得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草木蘇醒了,連人也跟著精神了起來。一年之計在
於春,所有人都在忙碌著,期盼著美好的一年。但隻有那些孩子們不一樣,他們腦子裏沒有打算,春,冬,其實沒什麼區別,隻是玩法不一樣。
李大嬸提著一大桶衣服從堂屋走到了坪裏,農民不懂得詩情畫意,沒什麼話去讚美這春天的景象,隻覺得吸進來的空氣格外的舒服,似乎充滿著活力。看
著天上的太陽,臉上又露出一副擔憂的神色。“唉,這小兔崽子也太愛玩了,整天和村裏的小鬼到處惹事。哪天還真不知道回家了。”她無奈的搖搖頭,彎腰去幹手上的活。
自從兒媳死後,他這不爭氣的兒子便一蹶不振,天天在外頭鬼混,成了個無所事事的流子,5年了,也不見回來幾次。
兒子早已傷透了李大嬸的心,她隻怨他沒出息,倒不期望這敗家子回來,把這原本平靜的生活打亂。她覺得隻要她孫子能平平安安的長大,那這一切都還可以改變。
可天不如人意。
“沒事的李俊,你可以休息一下!”一個穿著“補丁裝”看上去十四五歲的少年在高處的石頭上,居高臨下的喊著。他嘴角的微笑明顯是在嘲笑這
個叫李俊的男孩。李俊就是李大嬸的孫子。他正靠在小樹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心裏暗罵道:“這張鼻涕怎麼回事?爬這麽高都不累?
平常怎麼看不出來?”張鼻涕叫張建軍,從小到大,鼻孔下這兩條河就從沒幹過,所以張鼻涕這個外號他也隻能收著。他一直不喜
歡李俊,因為姓李的太喜歡指揮別人,把自己看得比別人高一檔次,特別愛使喚自己。可他奶奶又護短,上次和他打架之後,李大嬸差點把自己家擂翻了。所以他隻能
想著法子整這李俊。他故意激李俊和自己比爬山,看誰先到山頂,輸了的人就要任對方差遣一個月。張鼻涕胸有成竹,爬山是自己的強項。
他家就在半山腰上,天天上上下下的,論爬山怎麼會比這嬌生慣養的家夥差,再說了,他本身就比李俊大幾歲。這老大是當定了的。這會心裏正盤算著,該叫李俊去做
些什麼。李俊踉踉蹌蹌的爬上了山頂,臉白得像張紙一樣,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劇烈的喘息著。張鼻涕洋洋得意的說:“李隊長,休息
一下我們就去挖紅薯去,待會靠你了!!”李俊是吃了暗虧做不得聲啊,都怪當時意氣用事,中了這小子的圈套,自己輸了,在
花兒麵前被這鼻涕蟲指揮會多沒麵子啊!心裏這個悔。他想的花兒是他們倆的玩伴,三人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很要好,隻是這兩個男孩最近一直保持著似友
非敵的狀況。這會花兒正在山下等著,李俊腸子都悔青了,但於事無補。
兩人剛出了樹林,就看到了小花在小路旁的地裏捉蝴蝶。李俊看了看張鼻涕子笑著說:“軍哥,待會。。。”張
鼻涕知道這李俊怕在小花麵前丟麵子,擦了把“綠龍”(鼻涕),便說:“李隊,放心吧。一切有我。”一切有你?可以呀張鼻涕,看我下次怎麼
玩你!李俊心裏已經把張建軍家的人罵了個遍,但還是不夠泄憤。小花聽到了說話聲,猜到是他們下來了,便起身笑著朝他們這邊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