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袋子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少年急忙接了電話“好,不要急我就來了!”雞湯的香味在這個不大的出租屋了飄蕩著,少年停止了煲湯,他擦掉了額頭上的汗珠,身上的厚厚衣服阻礙著他的行動。他把雞湯倒入了保溫盒。隔著窗外麵雪花飄散,美麗而淒涼。雪。。。
Z市的冬天雖然每年都下雪,可是今年去很反常,雪花厚厚堆積著如北方那樣寒冷,雪白....今年雪災。戴了一頂帽子,緊了一下衣服,拿了手電筒,門開門關。下了樓道卻是一片雪白,抬起腳踩在雪層上竟是可以印出一個深深的腳印。借著燈光抬手看了一下表,晚上8點,蔓地的黑暗中少年入了地下車庫,陰暗冰寒,人在裏麵都有一種透不過氣的感覺。雖然是老小區但是去年的夏天也投資建造的地下車庫也完成了。順著一直走的路,手電筒放光打在了一輛破舊的自行車上,有幾個地方都長起了鏽斑。少年打開了鎖一下子坐在了冰冷的座椅上,戴上手套腳一蹬,那車輪就咯吱咯吱的就開始運動了。
事實上馬路上的雪還是少的,車輛還是可以行駛的,積雪大都給清理了,但是那化開的雪水卻導致了馬路的,就如在冰麵上,仿佛沒有絲毫的摩擦力。黑黑的天空,公交車早就停止了運營,有的隻有一輛輛的轎車奔馳在城市裏。雪花打在了他的頭發上,竟然是開始下雪了,因為怕帽子飛掉,少年拿下了帽子,略長的頭發在風中上下飄動,雪花沒入其中竟然是看不出了什麼。
路上全是雪堆,清潔工把它清理出來,撒上鹽促使它融化,但是這麼冷的天氣又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融化了?少年突然感覺一滑整個人飛了出去,恍然間他果斷抱住了哪個小小的保溫盒。緩了一下並沒有什麼痛苦,隻是很冰涼,雪貼在了臉上,冰冷的讓人顫栗。少年掙紮得起了身。歎了一口氣,幸好保溫盒沒漏...他這才發現原來是摔在了一個雪堆上,怪不得那麼軟,還得要謝謝那些人啊。
又行駛了半小時,Z市第一人民醫院,抬頭看去人很多的樣子,他這個時候又感到了自行車的好處:容易停車;不用交停車費。戴上帽子,全身熱呼呼的,拉開外套的拉鏈,他向著病房走去。醫院永遠是個悲傷的地方,人擠成一團搶占著電梯。人各種行色的都有,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莫名的又陷入了孤獨。
“媽媽,你看那個哥哥竟然是白發啊!”一個小小的女孩指著少年天真得搖了搖一邊母親的手。哪個年輕的女人轉過了頭,看到了少年,一句尖酸刻薄的話立即出口。“小小年紀不學好,非要當混混。”聲音不大卻偏偏給少年聽了去。他低下頭把帽子用力得往下拉。這時電梯到了一波人上了去,竟然是沒了地方可以擠人。看著那母女遠去,少年突然感到無奈,似乎他們不屬於這個人來人往的世界。
幾波人去後終於上了電梯。麵對別人的奇特目光,少年早就已經麻木了,天生的白發又或者說白毛,根本就不是什麼病,他清楚這如同白化病一樣的毛發卻是母親遺傳的。人比較擠,進了電梯竟然沒法按到按鈕。眼看著電梯一層一層往上爬,超過了自己的目的地也無可奈何,他似乎從很早開始就失去了與陌生人交流的能力。最後他在12樓走了出去,徒步爬樓梯趕到了10樓,腦科病房專區,這個冷清的地方,總是陰暗的讓人感到害怕。濕熱的空氣中飄蕩著散不去的藥味,開著熱空調的這兒讓人有一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腳步聲回蕩在走廊裏,妹妹的病房在最深處那最不起眼的地方。走過之處有倆個護士在值勤,看到了其中一個想說點什麼卻又說不出口。“蘇毅,你來了啊。”林護士看到走過的蘇毅馬上搭起了話,“我陪你一起去看蘇雪,她今天情況和昨天差不多。”落下了手裏的事林護士陪著蘇毅走到了病房裏。她看著蘇毅俊美的臉龐上露出的堅定,不由得心中蕩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