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的秋天,張天佑蹲在古廟大殿的牆邊,兩眼盯著廟門口,等著來破四舊的造反派上門來,剛才在廟裏做了四個陷阱,希望能把他們嚇走。
張天佑怎麼也沒想到現在形勢變化的這麼快,中央的政策是一天一變,現在又開始了文化大革命,雖然搞不懂是幹什麼,但作為村長的他是一定要支持中央的政策的。不過這破四舊就讓張天佑感到不能理解了,這些古廟礙著什麼了,也要破除。別的古廟破不破除他管不了,但是這座古廟是誰也不能碰的。張家的幾代人都守護著這座古廟,因為這古廟裏有著張家人為之守護的一件寶物,而這個寶物是不能讓任何人發現的。
可是昨天就來了一撥造反派,為首的叫趙衛紅,帶著四個人跑到古廟來,說是來破四舊,但在張天佑眼裏,覺得不那麼簡單,多半是打著破四舊的旗號來到村裏頭,到古廟來尋找寶物的。何況帶頭的還姓趙,說不定是自己祖先對頭趙虎的後代。張天佑想到這,就決定一定要把他們趕走,於是就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十二歲的哥哥張明學帶著十歲的弟弟張明書以及張明學同齡的小夥伴李寶山帶著那幫造反派繞遠路來古廟,而自己抄近路先來布幾個陷阱,最好能把他們嚇走,那就天下太平了。
陷阱已經布完,就等著他們上鉤了。不過等了半天,造反派都還沒有到。造反派雖然沒來,但卻來了個陌生人,各子中等,戴著眼鏡,身材消瘦,背著個背包,進了廟門東瞅瞅西看看,似乎在尋找什麼。張天佑挺納悶,不知道這個人是幹嘛的,看樣子也不像造反派,要是放他進來,誤入陷阱,傷了人就不好了。想到這,張天佑便起身走了過去。
張天佑的現身倒把來人嚇了一跳,驚恐的看著張天佑。張天佑咧嘴一笑,說道:“同誌,你這是從哪來啊?怎麼跑到荒郊野外來了?迷路了嗎?”
那個人見張天佑麵色和善,也就鬆了口氣,說道:“同誌,我是搞建築的,這次南下聽縣裏的同誌說這裏有個唐朝古廟,便順路過來看看,研究研究這的古建築。”
張天佑聽後又一笑說道:“原來如此,不過這位同誌,這廟都毀的差不多了,沒啥看頭,況且此山常有野獸出沒,村裏的獵戶在山上多布有陷阱,天色也已不早,你還是先回村裏,想看古建築容易,村裏都有一些上年代的建築,明後天我親自陪你到各處走走。你看怎麼樣?”
那個人聽張天佑這麼一說就問道:“這位同誌,不知你怎麼稱呼?”張天佑回道:“我就是上河村村長張天佑,天色不早了,你還是先回村裏,找李鐵蛋,他會給你安排食宿的。”那個人見張天佑這麼一說,也不好再堅持,隻好道了謝,然後離開了古廟。張天佑見他走了,放下心來,又藏在了牆後麵。
又過了一會,就聽到廟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張天佑連忙躲在暗處。很快就看見四個人進了廟門,正是趙衛紅帶的人,但卻不見趙衛紅和自己的兩兒子以及李寶山。
張天佑覺得很奇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正琢磨呢,那四個人就已經進了廟,接著就四處亂串,嘴裏還罵罵咧咧的。不過很快,四個人就觸動了陷阱。但是陷阱沒像想象的那樣起作用,隻傷了兩個人,而且都傷的不重。結果這麼一來,把四個人的火氣給勾上來了,開始砸東西。
張天佑見陷阱沒起作用,就很著急,何況自己的兩個兒子和李寶山還不知去向。這會四個人在後殿砸起了東西,張天佑按捺不住了,躲在暗處,撿了兩個石頭,朝砸得最厲害的兩個人的頭上扔去,扔完就跑了。砸得兩個人當場就被砸的頭破血流。
四個人朝著石頭來的方向追了出來,自然什麼都沒發現。其實古廟也不大,何況後麵還是懸崖,四個人要是分散了來找的話,張天佑很難不被發現。不過四個人先是遭陷阱,後又被石頭打,知道肯定是有人搗亂,卻也不敢分開去找。
張天佑正尋思著怎麼把這四個人弄走好去找兒子的時候,卻見趙衛紅從前殿走了過來,來到塔前,滿臉的高興,手裏拿著一個笛子,再往後一看,見自己兩兒子和李寶山鼻青臉腫的扶著一個人滿臉是血的人,跌跌撞撞的也往廟裏走。
趙衛紅顯然沒注意到後麵跟著的人,來到塔前就朝天大笑了幾聲,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祖先保佑啊。玄清禿驢,讓我來會會你。”說完,趙衛紅就拿起了笛子吹了起來。
張天佑看到趙衛紅手中的笛子,心裏咯噔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呢,趙衛紅就吹起了笛子,笛聲很詭異,也很誘人。張天佑聽著聽著便愣住了。
這時趙衛紅的笛聲引得後殿的幾個人也都出來了,幾個人見是趙衛紅,都很高興,圍了過來。不過很快大家都笑不起來了,古廟開始有了變化,四周出現很多黑影,慢慢的黑影清晰起來,都是清朝年間的打扮,老幼婦孺,什麼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