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蕭明旭也不過就是太過敏感而已。當花相憶真誠相對的時候,她也是能夠感覺到的,那一刻的關心嗬護,就跟手上傳來的溫暖一樣,直流心間。她還是轉過頭,卻沒有掙脫開他的手,歎口氣像是無奈地說:“反正我也累了,那好吧,就回東宮,把仵作叫來吧。”
冷戰算是打破,花相憶笑得更是張揚,整個人貼在蕭明旭身上跟她一起回東宮去,一路上都在宣示著他倆的甜蜜無間。蕭明旭要後悔又來不及了,她一直知道花相憶這人是你給他一分顏色他也能開起染坊的人,不過他的染坊雖然過於繽紛華麗至於誇張,但也不是不好看。
仵作終是安全地到達了東宮。由於工作的關係,被東宮的總管梁公公認定是滿身晦氣的人,要覲見太子殿下更不是鬧著玩的。於是進門之前又是撒鹽又是跨火盆的,進了門之後再被帶去徹徹底底潔淨了一下,才被帶到蕭明旭麵前。此時蕭明旭已經被花相憶折騰得都快忘記了還有他這個仵作的存在。
先是照常慣例地詢問,蕭明旭把雲峰的那份驗屍報告也拿了回來,一邊看著一邊問他,每一次都正好對上,沒有丁點差錯。
蕭明旭放下了報告,正思考著該怎麼問,花相憶在旁邊不鹹不淡地開口:“仵作大人倒是記得很清楚嘛,那麼多天過去了,聽說仵作大人每天都要幫不同的屍體檢驗,不會搞錯嗎?”
“卑職做這一行已經二十餘年,不要說幾天前的東西,就算是幾個月之前,甚至幾年前的東西,隻要案子沒破,卑職都會記得。”不亢不卑地回答,這個仵作原本就被梁公公搞得有些起毛了,聽到花相憶這樣的問題,立刻就針鋒相對地說,是在那指責那些查案的人效率太低。
蕭明旭也聽出他的不滿,一個小小仵作的傲氣自然是來自於他的實力,於是不敢怠慢,連忙安撫了幾句,然後不恥下問:“先生能記得那是最好了。依先生所見,他確是自盡無疑嗎?”
“這不是我的意見,而是他的屍體告訴我的。”仵作補充了一句,然後開始細細講解,“死因是頭骨碎裂,也就是說他是觸牆而死的。如果是有人抓著他去觸牆的話,身上一定會留下痕跡,但是他全身沒有半點瘀青,此其一。而且,天牢並不大,就算他從這一邊用最快的速度去撞上那一頭的牆,頭骨也不可能碎裂地這麼厲害,我看他身上有練武的痕跡,應該是用上了內力。這一點其他的人是不可能坐到的,此其二。”
“那有沒有可能,比如像是幻術一類的,讓他以為麵前的不是牆,還誘使他用內力衝過去呢?”花相憶認真地聽著,也虛心求教。
仵作看了他一眼,像是嫌花相憶的問題太低級:“如果是那樣的話,他頭骨開始碎裂的部位,就不可能是額頭偏上這邊,而是麵部鼻梁這裏。”
蕭明旭又翻了一遍報告,有些不死心地再問了一句:“那麼,真的就是自盡,沒有任何疑點?”
“至少從屍體上看,沒有。”
蕭明旭歎口氣,隻好接受,讓梁公公把仵作領出去。等屋裏隻剩下她和花相憶的時候,她對著那份驗屍報告,神情悲傷淒涼,幽幽地說:“能讓雲峰自盡的人,除了我,隻有江家。”
“不是江家,相信我,不是。”花相憶故意從她的身後環過去,拿著那份報告說,“也許他是受人脅迫呢?我也相信他是可以為了你去死的,或許他是為了保護你?你之前不是去見過他嗎,他說了什麼嗎?”
“沒有,他什麼都沒說,隻是跪著向我請罪而已。”蕭明旭嘴裏有些泛苦,回憶起當時的場景,突然想起了什麼,激動地一下子站起來,後腦勺卻正好撞上花相憶的嘴,兩個人同時跳了開來。
“明明你怎麼了?”花相憶下唇腫起還帶著血絲,名副其實的血盆大口,看到蕭明旭捂著腦袋縮在那裏沒有說話,連忙過去查看傷口,緊張地問道。
蕭明旭抬頭就見那血盆大口,驚訝半天忍不出笑了出聲,這才讓花相憶放下了心。然後在他準備發作之前,蕭明旭連忙說道:“我突然想起,那天雲峰一直都沒有開口,他一句話都沒有對我說,隻是一直跪在那裏。是不是他不能說話,而請罪的原因也許不是我想的那樣,而是因為不能告訴我真相所以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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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最近貌似也沒看破案片啊……
呃……(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