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輪番上陣顯示完證據指控完她的罪行之後,蕭明旭單手撐著臉頰,翹著二郎腿,很悠閑地問了一句:“於是?你們準備把我怎麼辦?”
蕭明旭這囂張的樣子和花相憶比起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讓一直不動聲色的阿楠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蕭明旭則連一點注意力都沒給他,用挑釁的眼神望著那些人,說著激怒人的話。
“你們這是要給我定罪嗎?別忘了,我是太子的人,我代表的是當今的太子,你們反對我做的一切,也就是反對太子。再說了,我殺人放火了嗎,我偷盜搶劫了嗎,你倒是說說看,我做的哪一點,是我大祁國律法明文規定不可以的?我根本沒罪,倒是你們,濫用私刑囚禁了朝廷命官,論起來,這倒是不小的罪過。雖說你們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不過我說了,我是朝廷的人,這事就得按律法來辦。是誰說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麼你們犯了法,自然也就隻要委屈你們去衙門說說清楚。”
蕭明旭一開口便是滔滔不絕的一大段,讓麵前的人無可反駁。但是那個人原本也不打算與她多費唇舌的,氣憤之下,一掌劈過去,先讓蕭明旭不能開口便是。
早料到如此的蕭明旭,不但沒有躲閃,反而把自己的左肩給送了過去,讓他打似的。她自己知道,剛剛在房間裏整理容裝的時候,她在左肩上下了藥,雖然不會讓人立即斃命,不過三天之後,那隻手肯定是必廢無疑。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副場景,蕭明旭嘴角帶著笑意,眼中卻隻見陰冷狠絕。
“是誰在背後說本太子的是非呢?”突然穿透而來的一聲輕喝,輕巧淡然的語氣,卻一下子讓在場所有的人不由停了下來,轉過頭去看他。
然後門庭大開,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而事實上,進來的也就隻有風南追、蘇州知府和花相憶三個人。當然,這個時候的花相憶,一身華貴公子的裝扮,端的就是太子的氣勢,一身的風塵讓他更添幾分滄桑之感,任誰都沒認出他就是當日的花魁花相憶,就連蕭明旭,也隻是因為感覺是他而已。
花相憶眼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露出滿意的神情,在萬眾注目中踱著官步昂首挺胸地入得廳裏,路過蕭明旭的時候順手抓過她拉在身後,一起走到上座上,然後用睥睨天下的眼神掃過全場,道:“你們繼續啊,我隻是聽說我的貼身侍衛許明在這裏受審,所以過來聽聽。你們放心,他要是真的做錯了什麼,本太子一定會秉公處置決不手軟;如果要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冤枉他呢,這事也沒那麼輕易完。”
花相憶句末眉尖輕佻,眼神那麼淩厲一閃,立刻讓人不寒而栗。也隻有剛剛那個熱血義憤的大俠,深吸一口氣,勇敢地繼續開口,把他剛剛指責蕭明旭的話從頭複述了一遍。不止是當麵斥責了蕭明旭,更是直接麵對麵地意指太子殿下,這樣的膽量,的確讓人佩服。
有這樣直腸的人花相憶並不討厭,相反還露出虛心求教的表情聽他講著,斜過身子讓寬大的袖子掩住他握著蕭明旭的手。蕭明旭的手冰冷而且沒有一點掙紮,若不是看到她就站在身邊,真像是握著死人的手一樣。
仔仔細細地聽完,花相憶用非常溫和的聲音客氣地問道:“也就是說,你們認為,是我勾結魔教,還派許明來害你們?”
他這麼一問,倒沒人敢點頭了,倒是有一聲輕笑,像是從蕭明旭身上發出的,但是去看她的時候,低著的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