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默默的看著寧悅,總覺得她今天有哪裏不一樣了。
是,他這一次頻繁的接近寧悅,除了想知道他們背後的投資人是什麼來頭之外,就是為了《半生石》。
這個他守了五年的秘密斷然不能讓寧悅說出來,也絕對不能讓她告訴別人,因而他才在見麵之初就像給寧悅一個心理暗示,告訴她就算她現在遇到了貴人,已經有一點點名氣了,她不僅是自己掛名的師妹,還是個默默無聞的小編劇,外麵的人隻會記得他左辰,沒有人會知道她寧悅是誰又是從哪裏來的!
曾幾何時,寧悅是對他有好感的,這一點左辰相當清楚,因而他才敢跑到寧悅麵前來放肆癡纏。俗話說的好,男人無賴,女人怕纏,越是看起來越是浪蕩的男人就越會得到女子的喜歡。
如果這個小師妹還對他心存旎念的話,久而久之的接觸,她一定會被自己收服,哪怕之前他們兩個人發生過那樣不愉快的過往。左辰是個很狡猾的男人,知道女人對於自己心愛的男人都會一再打破自己的底線無限期的容忍,所以左辰願意賭一賭,讓自己的這個小師妹早日投入到自己的懷抱裏,免卻他最擔心的潛在風險發生。
如果寧悅不提《半生石》的話,左辰就會篤定寧悅心裏存了點“怕事”的心思,因而他可以好好的把她拿捏在鼓掌之中,毫不擔心她會跑出來咬上自己一口。
可讓左辰沒想到的是……寧悅今天竟然主動地提起了《半生石》,還用這樣的姿態,這樣強硬的語氣同他講話!
一向被人捧著的天之驕子心裏很不舒服,因而看著寧悅的目光有一點點的不善。
給臉不要臉,到時候可不要求他高抬貴手!
寧悅曾經和左辰共事過一年的時間,自然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也多少能夠猜出他眼裏的那絲算計絕對是針對她的。可那又怎麼樣?她根本不在乎!
以前她無依無靠無欲無求,過什麼樣的日子,有什麼樣的榮譽都無關緊要。可現在寧悅卻覺得自己必須要爭取,那些屬於自己的東西寸步都不能讓給別人。不管是名譽地位,還是曾經在別人那裏丟掉的自尊,她都要一絲不落的找回來!
因為……
因為她現在是沈略的女朋友。
她不願意讓旁人說她是在別有所圖的高攀,也不願意讓那個在外人麵前恣意任性卻在自己麵前溫柔體貼的男人看輕她。她不希望以後出門的時候別人都會在她的背後指著她說“那是沈略的女人”,她願意和那個男人並肩而立,讓旁人羨慕的說一聲“你看,寧悅和她男朋友那麼般配”。
為了“般配”這兩個字,寧悅再也不願意讓別人搶走自己的東西和本該屬於自己的名聲,她也絕對不會再做個任人欺淩還沉默不語的旁觀者和局外人。
左辰的嘴角上裂開了一絲帶著嘲諷的笑意,他看似溫和實質上冰冷的笑道:“怎麼,小師妹研究過我的劇本了?那是我的一本陳年舊作,算不得什麼好的作品,沒想到竟然能讓小師妹那麼用心的鑽研。不過我希望以後小師妹和我一樣用心寫作,把老師的門楣給撐起來,不負她老人家的重望。”
寧悅放下手裏的餐盤,不緊不慢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她的神態舉止過於悠閑,以至於讓旁人看不出她究竟是在生氣,亦或是真的如看起來那般雲淡風輕:“既然左先生也知道你的劇本是個陳年舊作了,那自然也知道它可沒什麼值得學習借鑒的精妙之處了?那樣的本子我想看多少就能看多少,不必要非要去專程學習一番。左先生是個聰明人,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平日裏沒有什麼耐心,也不是個好脾氣溫婉的女人。如果左先生把我最後一點耐心都耗光了的話,我不介意把左先生你的小秘密同媒體分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