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天快擦黑的時候，郊外一條離潮海市區還有二裏地不到的大路上，兩匹馬一前一後緩緩前行。
不一會兒，其中一個跳下馬晃晃悠悠走到路邊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
“操他娘的可累死我了！”
路九罵了一句，這幾天可把他折騰得夠嗆，腿上的傷本來就沒好徹底了，一路上是既不能冷了也不能熱了，而且出門在外雖然沒有風餐露宿但也講究不得，好不容易快到潮海市了，他一連幾天沒洗澡沒換衣服，臉上胡子都沒刮，往路中間一站生活活一個土匪形象。
跟在他身後的趙奕也下了馬，他要比路九好一點，但衣服頭發也沒平時那麼整齊，有點落魄先生的感覺。
“累了？”他問了一句。
路九瞪著他，“你還好意思問？”一指前麵自己的馬，“你怎麼給我弄了這麼個玩意？
“不是你自己說要個老點的馬，老馬識途……”
“我要能老馬識途的老馬，這他媽是麼？連牙都快掉了光剩老了吧？”
“還不是你自己嫌好馬太貴，非要便宜的……”
“再便宜也不能買這樣的吧？”
兩人正說著，遠處一陣汽車馬達聲，隨著燈光越來越近，不一會兒一輛黑色的汽車從他們麵前開過，揚起一地的塵土嗆得路九直咳。
“操！咳咳……媽的有什麼了不起，改天老子也弄輛洋車！”他惡狠狠地盯著已經走遠的車罵。
“你會開麼？”趙奕揮了揮手趕了趕麵前的塵土，慢悠悠地問了一句。
“不會開怎麼了？花錢雇個人開，不差那幾個錢！”本來心氣兒就不順，路九坐回地上，“本來帶你出來是指望著你給我幫忙出主意，你小子可倒好，一路上光顧著看風景了……”
“我又不想來，你非拉著我……”趙奕一提這事就不樂意。
“我這不是想帶你來見見世麵麼？”路九眉毛都立起來了，“虧你還說自己書讀得多，光會讀書有個屁用？不出來見識見識，窩在那山上當土匪能是個事兒麼？”
“你無非就是想來找那葉家二少爺，扯這麼多做什麼？”趙奕咕噥了一句，“我又不是不明白。”
“行了行了！”路九擺擺手，“不跟你扯了，總之現在來都來了，有本事你再自己回去！”
趙奕書讀得是不少，可惜有個毛病就是不認路。讓他自己從潮海市回青龍鎮，半個月之後就指不定走到哪兒去了。
沒辦法，趙奕告訴自己既來之則安之，他就當旅遊了，其他的讓路九一個人去折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