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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鎖 第五十一章 古玉

D市博物館副館長聞風,素來陰沉著的臉,忽然轉晴了。無論何時何地,見著館裏的任何一個人,他都會主動迎上去,笑眯眯地打招呼,噓寒問暖,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他原是文物局政工科的一個科員,三十五歲時,派到博物館來任副手,眨眼間就五年了。原想熬上兩三年,疏通好各方麵關係,“扶正”

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他想錯了,博物館是個學術氣氛很濃的地方,講究學曆、職稱、資曆和學問,他一個行政幹部,麵對金石、書畫、瓷器、雜項,兩眼一抹黑,說不出個子醜寅卯,誰服他的氣?何況,館長白葦秋雖說已是五十好幾了,做人做事讓人挑不出毛病,且是文物界著名的鑒賞家,著述多種,尤對古玉等雜項獨具慧眼,指望他退位,還有一段不短的日子。

可白玉也不是絕對無瑕,聞風終於抓著白葦秋的把柄了,他能不轉憂為喜!

按曆來的規定,凡博物館工作人員,是禁止去購買和收藏古玩的。

因為,他們每天都要接觸公家的大量古玩,要做到一塵不染,談何容易,唯一能證明他們清白的,是家中絕無古玩的痕跡。一向標榜自己從不去古玩市場的白葦秋,在一個冬日的上午,卻戴著口罩,圍著圍巾,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女人和一條中年漢子,在古玩市場轉了一大圈,還買了不少的小玩意兒。

有一個古玩商,曾到博物館來請教過白葦秋,他記住了白葦秋右耳垂上的一顆黑痣。因此,當這一行人走出他的店鋪時,他給聞風打了個電話,信誓旦旦地說:“當然是白館長,錯了我負責!”

聞風囑咐他不要到處亂說,他得認真做些調查。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白葦秋為什麼戴著口罩,心裏有鬼嘛,還不是怕人認出來!

這些日子,聞風沒有驚動任何人,上班準時來,然後就借故開溜,直奔古玩市場去明察暗訪。要扳倒一個人,首重證據,必須有當事人的紙寫筆載,在這個方麵,他不會心慈手軟。

他擁有的證據,越來越清晰了。白葦秋在一家叫“雅玩齋”的古玩店,買了一個淡紅色的“壽”字玉佩,花了三千元。老板說材質是紅翡的,白葦秋答:不是。是白玉,淡紅的是汗沁、血沁、土沁。”錢是那個中年漢子掏的,玉佩卻由那個年輕女人收進了小挎包。

在“崇古閣”,白葦秋看中了一隻青玉手鐲。老板說那玉中含著幾滴水,搖起來還動,很多顧客都說這鐲子是玉石合成材料做的,要不怎麼會有水在裏麵?所以開價才兩千元。“那個戴口罩的人很大方,沒有還價,很爽快地買走了。”

在“求古居”,白葦秋買走了一個晚清時的紫檀雕花筆筒。

在“采珍館”,白葦秋買走了兩隻古舊的銅馬鐙。

……至於那個女人是誰,聞風一直沒法調查清楚。但可以猜測,那準不是個什麼正經東西,而且和白葦秋關係曖昧,要不這些貴重的古玩,怎麼由她收著?中年漢子也不知是個什麼出處,應該是白葦秋的“跟班”

兼“財務大臣”,土不拉嘰的樣子,卻是靠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