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風國,落神山,一行數十騎在叢林中穿行。一位方臉虯髯大漢,身穿一身銀色軟甲,雙腿一夾坐下戰馬,彎弓搭箭,“嗖——”一頭麋鹿應弦而倒。
一位五大三粗,麵黑,滿麵胡須的男子,騎在一匹黑色戰馬背上,哈哈一笑“大哥威武不減當年呀!”
一位也是騎著黑色戰馬,一身黑色軟甲,雙眉好似兩把利劍,圓臉無胡須的男子,笑罵“成奎,你說的是什麼屁話,大哥現在,很老嗎?”
成奎聞言,話也不經過腦子“鄭飛天,你他娘的老是跟老子文縐縐的,老子就是個粗人,愛咋咋地!”
方臉虯髯大漢笑著搖頭,後麵一眾親衛,人人使勁閉著嘴巴,生怕一不小心招來皮肉之苦——
鄭飛天臉上湧現暗紅,接著無力地搖頭,低語道:“你就是頭驢,我竟然……”無奈一歎。就在這時,一人一騎飛馳而至,一個校尉跳下戰馬跪拜“參見大帥——”然後起身走向威武大將軍成奎,拿出一張紙。
“大哥,小弟先行一步。”成奎看過紙上的內容,大黑臉上湧現出一股潮紅。
虯髯大漢點點頭,一位五六歲的小男孩,麵似白玉,目如朗星,圓臉,眉濃,一笑臉蛋上現出兩個大酒窩,獨自一人騎在戰馬上揮手“說髒話的三叔,再見——”
成奎臉色轉苦,他本人就是個滾刀肉,可他的侄兒簡直就是上天為懲罰他,才讓這小子降生到人世。他最怕的人,不是大哥,而是這個侄兒。成奎有些不甘心,老是被一個小孩子壓著,輕哼道:“千龍,要是再喊說髒話的三叔,三叔就不理千龍了!”
“沒事,大不了成家那倆個小子,我每天多揍他們兩頓就是了!”
成奎聞言,一鞭子抽在馬背上,戰馬四蹄翻飛,揚起一道煙塵。校尉忙上馬跟上——
鄭飛天看得是心中暗爽,千龍可是從未欺負過他的兒女,不對,該是女兒,唯一的一個女兒。
虯髯大漢見成奎走得匆忙,不由皺眉“二弟,你隨三弟看看,他那脾氣。”又是搖搖頭。
鄭飛天看了看一眾親隨,有些不放心“大哥,要不咱們一道回吧!”
“放心去吧!在神風國,能傷到哥哥的人,有很多嗎?”虯髯大漢看出二弟的心思。
鄭飛天略一猶豫,掉轉馬頭,追成奎而去——
一行數十騎,繼續深入。行了有數十裏,千龍盯著前方道:“爹爹,為什麼看不到獵物了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虯髯大漢身為先天一品武者,感知自然遠超常人,早就發現不妥,輕喝道:“準備戰鬥——”數十親衛還未來得急,把虯髯大漢和小男孩圍起來,四周弓箭如雨點般射來。親衛隊長喝道:“保護大帥和公子後退——”
隻數個呼息,親衛死傷過半。虯髯大漢四周掃了一眼,心中確定“回帥帳的路,肯定埋伏的人會更多。”望了一眼愛子,抱起千龍,低喝道:“不能退,往山上衝。”
親衛隊長聞言,忙諫道:“大帥,以大帥的功力,定可以衝出重圍。隻要大帥沒事……”
虯髯大漢喝道:“往山上衝,違令者斬——”
眾親衛齊聲道:“大帥——”
虯髯大漢喝道:“這是軍令。”
眾親衛聞聽大帥之言,人人都明白,不可能有轉換的餘地,齊聲喝道:“是——”接著喊道:“殺——”朝前方衝去。虯髯大漢略一猶豫放下男孩,彎弓搭箭,“嗖——嗖……”連射數箭,正前方的數個弓箭手應弦而倒。眾親衛揮動手中的武器,撥,架,蕩,劈開射來的亂箭。
虯髯大漢喝道:“衝——”待衝出包圍,隻餘下親衛隊長,和兩名親兵。而這時埋伏在四周的人都動了起來,虯髯大漢一見喝道:“走——抱著小男孩往山頂奔去。奔出數裏,親衛全部隕落。千龍掙紮道:“爹爹,你放下我,快走……”
虯髯大漢斥道:“閉嘴——”後背又中一箭。父子二人剛一過去,灌木後奔出一頭劍齒虎。本來目標是父子二人,怎奈還未來得急下口,身上就有兩支箭羽射入體內。一聲虎吼,含怒轉身,撲向奔過來的數人。劍齒虎才一越起,虎腹上多出十數支箭羽,劍齒虎的虎嘴邊流出兩道血線,軟倒下去。
劍齒虎的出現,出乎眾人的預料。追來的數十人中的,其中一人喝道:“快,別讓他跑了!”
虯髯大漢聽到虎吼一喜,可緊接著,心中一涼,劍齒虎連一個呼息都沒能撐過去。劍齒虎隻要一成年,怎麼說也是二階妖獸,練體期根本就破不開劍齒虎的防禦。這說明追來的這群人,最差的也是練氣初期或是後期,而其中絕對有武士。虯髯大漢若是獨自離開,這群人,人數雖眾,還是攔不下一個一心想要逃跑的先天武者的。其實對方若不是用弓箭,就算這一群人,加起來也未必是虯髯大漢的對手。隻是虯髯大漢心係愛子,無心戀戰,更怕有失。畢竟對方,是否還有埋伏,還是個未知數。憑心而論,若是虯髯大漢製定計劃,是絕對會留後手的。帝國元帥,那可是掌控數百萬大軍的人物。若是放虎歸山,那接下來的報複,恐怕在神風國沒有幾人能接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