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興整整消失了三天才重新出現,在這期間電話一直關機,誰也不知道他這三天去了哪裏,回來之後跟猴子形同陌路,或許他原諒不了猴子的汙蔑,而猴子心中也並沒完全消除掉對他的懷疑,猜忌這東西,一旦出現就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兩個人就在這冰冷的平衡上共處一室,連平時逗逼的周濤濤現在都不敢太大聲的說話了。
“我簡直要瘋了,現在宿舍呆的太他媽難受了。昨天兩個人在宿舍一言不合又差點吵起來。你說他兩不至於哪天把對方殺了吧。”晚上周濤濤破天荒的跟夏朗來了圖書館,一路上喋喋不休的抱頭哀怨。
“我靠,你腦子有病啊,那後來呢?”夏朗對這家夥的腦洞大開直翻白眼。
“後來?後來我跟我女朋友去吃飯了啊。”
“……”
夏朗決定還是試圖做一回和事佬,畢竟這件事情的起因可能隻是一個誤會。
第二天晚上,夏朗扛回兩箱啤酒和一袋子下酒菜。
“來來來,今晚在宿舍好好喝一頓。”夏朗把東西放在地上,在宿舍中央支起一張小桌子。
幾人圍成一圈,有酒助興,肆意談著理想,談青春,談愛情,隻不過李斯興和猴子始終回避著對方。
大學能聚到一個宿舍共度四年絕對是一種緣分,幾個年輕人訴說著各自的苦惱,也暢談著自己對未來的簡單計劃,不知不覺間幾人已經喝的飄忽忽的,酒瓶子散落一地,夏朗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於是他先站了起來。
“來!我覺得有些話趁著今天也就說清楚,都是男子漢大老爺們,別磨磨唧唧勾心鬥角的。”
幾人都明白夏朗說的什麼事情。
“猴子,我相信老大的人品。”夏朗說。
猴子靠在桌子上抬起眼看了眼夏朗,又看向李斯興,冒出一句:“你確定沒拿我的手機?”
李斯興抽了一口煙,斬釘截鐵,“沒有。我!確!定!”
“行,我信,這事算我錯了,我道歉,我不會再提這事。”猴子沒再說什麼,拿起一瓶酒一口悶完,李斯興不甘示弱,也站起來咕嚕咕嚕幾口灌完黃色的液體。
“好啦好啦,不要這麼鄭重啦,本來就一個誤會嘛。以後大家還是兄弟。”周濤濤天生一個樂天派,見到兩人握手言和自然是覺得皆大歡喜。
但夏朗明白,感情這種東西,一旦出現裂痕就很難恢複如初,如同一張被撕破的紙,哪怕被粘的再緊,也會留下鋸齒般的傷疤在不經意間刺痛對方,親情、友情、愛情都是如此,不過也算暫且冰釋前嫌,以後的事就交給以後吧。
周濤濤和猴子喝的七葷八素已經上床睡了,夏朗剛洗完臉正要上床,被李斯興叫住。
“不困的話出去坐會兒?”
夏朗回頭看見李斯興清醒的一點都不像喝完酒的樣子,草,東北大漢酒量還真不是蓋的。
四樓外麵有個小陽台,這個位置抬頭依稀可見幾顆星星,安靜的能聽到蟬鳴,兩人出來就坐到這裏。
“今天,多謝你信我。”
“瞧你說的,多大事。我挺希望大家這四年能好好的。”被李斯興這樣正式的道謝,夏朗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然後猶豫了一下,“就感覺你跟猴子好像之前就不大對路。”
沒有無緣無故的懷疑,矛盾爆發也絕對不是一次簡單誤會就能激發起的,夏朗想過,假如自己東西丟了,肯定不會懷疑宿舍的任何一人,這是長久建立的良好關係基礎上形成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