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封你他_媽有點良心麼?!”胖子就差扯著我的領子扇兩巴掌了。
我沒理會胖子,徑自站了起來,繼續對那個女人說:“你回去告訴老板娘,劉釋初即使死了也和我沒關係,別用這種小把戲騙我回去,你的演技快把我惡心吐了。”
那女人頓時臉羞紅到耳根,然後生氣地指著我:“自己自私混_蛋還找借口,真是做婊_子立牌坊!我說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小初認識你真是可憐!”
“說得跟你不是婊_子一樣。”我接著坐回沙發上,“不送。”
“你……!”那女人望向胖子求助,胖子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有點茫然地看著我倆。那女人一生氣摔門而去。
胖子過去把門鎖好,坐到我對麵,我先他一步開口了,“你現在還有多少錢。”
“不多了。”胖子看了我一眼,沒好氣,“估計也就夠睡你一晚上的。”
這話裏明顯帶著刺兒,我也不在意,這種開心生氣都寫在臉上的人其實挺讓人喜歡的,我感覺我現在有點鎮定的可怕,我的手指在發抖,但是聲音出奇平靜,“足夠了。幫我個忙吧。把我還回去,把習昵換出來。”
“你能說的明白點麼?到底什麼意思。”
“剛剛那個女人說的話應該是真的,不過她來的目的不是為了救習昵,而是把我帶回去邀功。那女人說習昵回來的時候跛腳,80%是裝的。我猜測他可能先去找了一趟李溫博,昨天他走回到四馬路後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富裕。李溫博是醫生,知道輕重,再加上他不想讓我們擔心他,所以他讓李溫博幫他弄一些傷,回到堂子,他會跟老板娘說是遇到了你,是你把我強行搶去了。當然他很可能會添油加醋地再賣我一次,說我是如何如何勾引你的。總之,老板也許會信他,但是皮肉之苦肯定免不了了。而且安排出堂差這件事是真的,估計習昵遇到那個叫吳襄的刁鑽客人也是有可能的,那樣的話習昵現在一定慘了。我想不通的是他為什麼一定要回去,明明跟我一起在這裏就絕對不會出事。”
“為什麼我這裏這麼安全?你們那個老板娘不會找過來嗎?”
“絕對不會。她還不敢得罪你那個所謂的爹。”
“有爹就是牛逼啊,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回去,”我輕笑了一下,“沙耶給我安排的角色,怎麼也得演到最後。”
“楊封同誌,我剛剛還有點誤會你了,真是……”
“你把錢帶上,跟我一起去吧,把習昵買回來還是夠的。如果……”我笑得有點苦澀,“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嘩嘩嘩……用涼水把臉洗了一遍又一遍。雙臂撐在洗手台上卻一直在顫動,馬上就要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了。福子回房間換衣服,我對著洗手間的鏡子大口喘著氣,突然止不住地幹嘔起來,嘔完好像清醒了一些,腦子裏嗡嗡的聲音基本沒有了。看著鏡子裏頹廢憔悴的自己,擰上水龍頭。緊了緊讓人討厭的領帶。習昵,你千萬要給我活著。
終於還是又回到這個地方。我看著屹立在上海繁華四馬路上屹立的這所華麗的建築,。門口站著的是那個叫阿汾的雜工,他好像早就知道我會回來一樣,眼含諷刺地看著我:“紅罌粟,請進吧。”
現在是下午3_點。大廳裏隻開著小燈,一如既往地灰暗,二樓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姑娘探頭出來看好戲了。
我很有禮貌地輕敲了老板屋子的門,門立刻被裏麵一個男孩兒打開了,一個很漂亮的男孩兒,他看到我和福子笑了笑,很純粹的笑:“喲,紅罌粟。你可真能闖禍,快進來吧,外邊熱。這位爺也快請進。”老板娘看到福子後立刻從沙發上彈起來,對那個男孩兒說:“碧水盈,快給爺上茶別愣著!”
福子又緊了緊我的腰,我知道,他是有點緊張,我握了握他的手。
“不用麻煩了。”胖子用上了半開玩笑的語氣“老板娘,借了天你_的_人你不會介意吧?”
“哎呦,怎麼會呐~!老板您出手大方要紅罌粟是我們家紅罌粟的福分,這謝您還來不及哪,怎麼會怪您呢。”老板娘笑的可開了。
等等!?出手大方,胖子一分錢沒有花哪裏能出手大方……是習昵!這麼說他是自掏腰包幫胖子把我買了。不過他就是當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化妝品不至於有這麼多錢呀……對了,槍!我和他的兩把槍。沙耶給我們的肯定是特別先進的武器。習昵一定是把他們變賣了,而且即使錢不夠,老板娘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福子家還得罪不起……那我之前的推斷是錯的,可那個女人為什麼騙我哪,習昵現在到底怎樣……我還在飛快地思索著。
胖子顯然沒聽懂老板娘這麼說的意思,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之前竄好的台詞。我按了按胖子的手,示意他先別說話。既然老板賺到了錢,我自然就不算是犯錯了。於是有了跟老板娘對話的底氣,“老板娘,小初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