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葉子的傷不重。幾天就好了。
日子，還是像以前一樣過。
都兩個月了。
董煙問，“你該回家了吧？”
葉央想了想，“好。”
他說好。
不久前還死活不肯回。人是很奇妙的，至少現在，不高興的是董煙。
回去的話，遠遠沒有這裏快樂。
為什麼要回去？
他有點無奈。但是他也知道回去對葉子更加好。葉子與那人不同，那人一旦回去，就是生離死別，而葉子不過回到一個更加適合他的地方。
誰對誰錯，一目了然。
董煙說，“你回去吧。”
葉子看了看董煙手邊，那是一些行李，衣服，生活用品，行李包裝的和學校旅遊時一模一樣，董煙說，“這樣才不會穿幫。”
葉子提起行李，感到很重。
“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我真的走了。一輩子都可能不會再來。”
“我知道。”
葉央看著董煙合上了大門。
男人就在門後，少年在門前，那扇門，隔斷千重山脈。
一輩子都不回來。
你真的不留？
真的——不留？哪怕一句話，一個字，我就會呆在這裏。
沒有任何話語。
隻有門板互相接觸時，刺耳的吱呀聲。
黃梁舊夢，或許那真的隻是一個夢。
夢醒了，也就是該走的時候。
讀書，考試，畢業，娶妻，生子，子承父業。
董煙說，這才是你的人生。
不要去奢求自由，哪怕跳出那小籠子，外麵，不過是個更大的籠子。
為何還要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