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呢?”唐彬在電話裏問我。
“酒店。”我說,“剛回來,今兒談了一天的事兒。”
“嗯,那你早點兒休息。”唐彬說著打了個哈欠,“我也困了。這就睡。”
“好。”我說著掛了電話,從包裏拿出那張紙,第一行寫著那間酒吧的名字,第二行寫著那個酒吧的地址,第三行到第N行……
出差成都,我一個人過來的,談了一整天的公事,晚上和客人吃完飯,我就直接回酒店了,早就打聽好成都的那家酒吧,老子也要風流風流了……
洗了澡,拿起房卡準備出門,唐彬的電話兒又過來了:“樂直。”
“嗯?怎麼了?”我問。
“睡了麼?”他問。
“沒有。怎麼了?”我接著反問。
“就是……想你。”他笑著說。
我操,我這他媽正要去出個軌呢,你在這兒沒完沒了的!
“行了,趕緊睡覺。”我沒等他說話就掛了電話。
出了酒店,我在路上想著,在一起五年了,日子過得平靜舒服,但有時候也會無聊,所以,適當的出來玩玩兒也好,從沒去過什麼風月場所,這回給自己打足了氣兒,我也來回一夜情吧。現在不都流行這個麼?當然了,玩兒完了,咱還回家。
打車到了酒吧門口,門外邊站著幾個穿得花裏胡哨的小男孩兒,伸手就是蘭花指兒,我沒仔細看直接推門進去了。
酒吧裏人挺多的,想起很久以前唐彬拉著我上北京的時候,第一回見花文雷武的那個小酒吧來,不過這裏邊兒的人比那時候的還要多。
我找了個靠邊的桌子坐下。服務生幽雅地走到我身邊:“先生,來點什麼?”
“啤酒,還有……”我點了點兒吃的,半打啤酒。
從進酒吧的時候開始,坐在吧台前的一個男的就一直在看我。大概一米八吧,三十左右,長得不錯,穿著一身運動服,帶著板材的黑框眼鏡,手裏拿著煙,時不時的回過頭來斜眼衝我一樂。
我沒理他,剛把酒拿起來,一個小男孩就過來了。
“你好。”他微笑地和我打招呼。
我點頭向他問好。
“一個人?”他問。
“對。”我笑著回答。
“你來……找朋友的?”他問。
“不。”我回答,“我來玩兒的。”
他笑笑:“我們交個朋友吧。”
“我不交朋友。”我笑著說。
“那你玩什麼?”他問。
“上床。”我笑著說。
“哈哈,你真直接。”小孩笑起來,“三百塊。”
“啊?”我沒聽清。
“三百塊,全套。”他笑著說,“我在這兒做生意。你條件這麼好,我給你再打個八折?”
“不,我不找這種。”我回答。
“大哥,很便宜了。不花錢還想玩兒啊?”他皺起眉來。
我拿起酒來喝了一口,想了想,把臉湊到他旁邊,餘光裏看到吧台坐著那個板材眼鏡,緊緊的盯著我們。
“小朋友,我這樣的,上床還要花錢麼?”我說完,板正身子哈哈大笑。
小孩冷笑了一下:“夠自信的。”
“還行吧。”我笑著看著他。
“那好,祝你玩得開心。”說完轉身走了。
我點了一根煙,沒過多會兒,一個四十多歲的啤酒肚過來了。
“有人麼?”他指著我旁邊的位子問。
“沒。”我的兩瓶啤酒已經下肚了,他直接坐我邊上了。
“做生意的?”他問。
“哪兒啊,給人打工。”我樂著說。
“那還是一樣。”他笑起來,“不過有組織罷了。”
我沒太聽懂他的意思,隻是樂著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