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對——
“沒懷孕?柳璿璣,你以為太醫院的太醫是吃白食的麼?!”他厲聲反問。
這一反問,璿璣再一細想。聽香淩說,知道沐筱雪懷孕的時候,宮裏派了太醫和公公來,這麼說這個消息不可能是假的。
所以流產是真的!!
“你竟然拿自己的孩子來逼我就範?!”她腦子有點混亂,看著夏侯君辰的眸子也是透滿了不可思議。
為了逼她成為自己的棋子,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麼?!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無情!
“慕王府裏不需要孩子!!”
“冷血無情!!”柳璿璣實在受不了,“那是你的孩子,好歹也有你一半的血緣,你怎麼能說不需要??!”
“既然不需要,那為什麼還要給它以為能夠來到這個世上的希望?夏侯君辰,你根本不知道孩子對一個女人有多重要!”她一溜煙說了大串的話,等把話說完,她才發現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麵前這男人,他臉上甚至連絲毫的動容都沒有,那就更別說愧疚了。
“王爺”柳璿璣鎮定下來,“既然這次是我房裏麝香的原因,那我甘願入王府地牢,這樣您也可以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你寧願坐牢,也不願順本王的意?!”夏侯君辰掃過女人的臉,他還未在她臉上見過驚慌神色。
柳璿璣冷笑,“王爺,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一個冷血的人合作。”對自己的親骨肉尚且能如此,那麼以後對於她這枚失去價值的棋子,更會如此了。
她一口一個冷血,聲音淡然,傳在夏侯君辰耳裏,格外刺耳。
“來人!”他怒吼,“把柳妃押進地牢,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他就不信,這個女人他治不了。
沒等門口侍衛進來,璿璣就轉身步出大廳,仿佛多看這個男人一眼,就覺得惡心一般。
“啪——”
見她決然而去,絲毫沒有求饒的意願,夏侯君辰手抬起,一掌拍在輪椅扶手上,機關裏的短箭全數射出,將門口的玄流逼在門外。
等短箭全部落地,玄流才走近大廳。
“王爺,不如換人?!”他一路看來,王爺對柳璿璣這個女人已經用了太多的心思,甚至連忍耐都久了很多。
夏侯君辰聽他的話,冷聲道,“你以為本王還有時間?!你以為聰明的女人,到處都是?!”
玄流被他反問地啞口無言,最後隻得佇立在他身邊,不發一言。
他抬手,將額頭撐住,這些天都是睡不好。過了一會兒,他吩咐,“明日除夕夜,王府加緊戒備,尤其是在後山。”
“王爺,您是說……”玄流欲言又止。
“明夜是最後一晚,到時候本王再用不著這破玩意了。”他再次用力敲一把座下的輪椅,雙眸深邃,眸色沉到底。
有了夏侯君辰的下牢令,柳璿璣一路直入竹林,終於在一片竹林的地底下看見牢門,這裏就是地牢。
“我還有話跟丫鬟交代。”她看一眼一直尾隨在身後的香淩,她還在低低地哭。
侍衛讓開一道路,香淩立即就跑到她麵前。
“啪——”沒等她站穩,璿璣一巴掌就扇了上去,她力氣用的大,可香淩仍舊穩穩地站在麵前。
除了臉上有血痕,連臉色都未改半寸。
“這巴掌,是替那個未出生的孩子打的!!”
“香淩,我到王府隻有一月有餘,但自問沒虧待過你什麼。本來你是王爺的人,為他效命也是理所當然,但你不能連是非黑白都分不明白。”
“王爺的命令,香淩不敢有任何異議。”
“可是主子,王爺已經忍你忍到極限了,你不應該再惱怒他!”她好心提醒。
卻換來璿璣冷聲一笑,她把眸子從香淩身上收回,轉身走進地牢時回她一句,“我從不做昧良心的事。”
她始終相信,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慕王府竹林下的地牢,是全金屬打造,無論外麵如何熱鬧,裏麵的人都無法知道。
璿璣蹲坐在牢房牆角,她抬頭看一眼小窗,它似乎隻是擺設,望向外頭也是漆黑一片。
“大哥,你剛才去前院了啊?聽說今天王府很熱鬧啊!”
看守地牢的獄卒隻有兩個,一個胖一個瘦,方才說話的就是那個胖子。瘦子喝了口桌上的酒,回答,“可不是!咱們王爺今年可是又收複了邊關十個部落,這會兒趕來巴結的能不多麼?!”
“對對,不是我跟你說啊,要是我們王爺不是坐在輪椅上,那當今天下估計都是他的!”胖子附和。
牢房裏的璿璣,把他們的話都收在耳朵裏。她聽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模糊,許是太高興喝高了,於是她扯足嗓子大喊,“啊!!老鼠啊!!救命啊!!”
“救命啊!!”
還在喝酒的獄卒立即一起趕過來,看牢房裏的柳璿璣不斷上躥下跳,還聽見有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