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內沉默了起來,閆恒博不知如何才能回答何慧爾的話,而明明他並沒有做錯什麼,麵對表情平靜卻總讓人覺得有處不對勁的何慧爾,他周身的線條漸漸冷硬起來,坐在了床邊一言不發。
“那應該怎麼辦呢?”何慧爾背對著他,靜默了夠久,她使勁的眨了眨眼,回過身來直視著他,語調平緩的問道:“是不是應該由你陪著她,免得她更加傷神,從而融合不了丹靈碎片使得身體崩潰?”
閆恒博張張嘴,卻說不出什麼,實際上這正是齊欣和萬姿對他的要求。半天,閆恒博終於想起萬姿吼他的話,於是拿出來給何慧爾說:“隻要等她徹底融合丹靈碎片,穩定下來就不會有問題了。”
何慧爾唇角輕輕上挑,注視著他問道:“多久呢?”
閆恒博再次停住了,誰知道需要多長時間,這都要看柳舒晴自己,看她情緒能不能穩定下來,能不能打起精神將心思放到丹靈碎片上。
他的麵容還是那麼熟悉,薄唇緊抿著,一字不吐,那是曾經深情吻過她的兩片唇。何慧爾深吸一口氣,揚起了笑容:“好吧,我同意了。”
“二二……”
“別說話,”何慧爾截住了他,微微嘟起嘴道:“再說下去我就反悔了啊。”
她的語調輕揚,帶著小女兒的嬌嗔,閆恒博頓時覺得自在了許多,上前兩步將她攬在懷裏,低吻她的額頭,放柔了嗓音:“隻是不得不做。”
他剛說完這句話,萬姿就大步闖了進來,冷眼看著擁抱的兩人,道:“舒晴醒了。”
閆恒博再次吻了她一下,大步往外走去,一直白眼看她的萬姿緊跟在後。何慧爾一人在帳篷處,興許是剛從他溫暖的懷抱裏出來,乍然覺得有些寒冷,她不由顫了兩下伸手抱住了自己。
天徹底暗了下來,何慧爾欲要出帳篷,卻在邊緣停了下來,側耳細聽外麵的討論聲,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柳小姐居然是因為閆恒博才生病的,她曾經可是國際巨星啊……”
“怎麼兩人吵架了嗎?不是一對麼?女人嘛,閆恒博哄哄她就行了唄。”
“別胡說,閆恒博和找來的那個普通人才是一對。”
“啊?!”
一聲啊充滿了許多情感,有驚訝,有不屑,更有旁觀者對此事的憤憤不平,似乎閆恒博就應該和柳舒晴是情侶,而何慧爾隻是個拆散兩人的可惡第三者。
外麵的談話還在繼續:“是吧,我剛知道時也覺得難以想象,閆恒博他們剛來時,三個人都進森林試煉,隻有柳小姐在這等著,她哪次不是擔憂的無以複加,讓外人看了都覺得憐惜……”
何慧爾已經不想再聽了,她直接出了帳篷,漠然看向議論的那幾人,直直的盯著他們也不嫌奇怪。
那幾人自覺尷尬起來,未曾想到何慧爾就在帳篷裏,正巧孟安傲過來,他們解脫似的給他打了個招呼,趕緊的離開了此處。
“何小姐,”孟安傲走向她,笑容滿麵的問:“幹什麼呢?”
眼前的老人分明是在沒話找話,何慧爾心情沉寂,但也感覺到他的好意,卻忍不住的明知故問:“閆恒博還在柳舒晴那兒嗎?”
孟安傲含糊的嗯了一聲,忙轉移了話題,抬頭望向星空中的明月,感歎道:“你看月亮真圓啊!”
何慧爾這下倒是配合的昂頭望空,繁星遍布,伴隨著皎潔的滿月,正在天上一眨眨的看著她,看起來天真無邪沒有任何煩惱。
柳舒晴的帳篷裏早就點上了蠟燭,燭光搖曳,照出人的影子。萬姿和盧強輝在一邊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齊欣在床邊給她鋪著桌布,而閆恒博正端了一碗白粥遞給她。
柳舒晴接過粥碗,來來回回看了帳篷內的五人好幾圈,內心一陣陣的滿足感,她蒼白的臉上不由自主的帶著笑,完美的五官仍顯得病弱,卻更加奪人眼球。
一片和諧安逸之感,柳舒晴滿足的歎了口氣,小口小口的喝下粥,又吃了些別的東西。而後她動作優美的拭拭唇,放下手帕,眸子中倒影著閆恒博,道:“謝謝你。”
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病因,度過最初心思被戳破的尷尬之後,此時反而放開了,坦然的對閆恒博微笑,緩緩啟唇輕道:“我沒事的,你回去吧,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