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粽抹抹臉上師太的口水，狂奔向茅房。
後山。
“百曉生，去給我查查這個人。”悟色拿出一張紙，悟粽的形象躍然紙上。百曉生當看到栩栩如生的畫時，臉色變了變，頓了頓說：“小野野的畫工見長。”悟色冷哼兩聲一把抓住百曉生花白的胡子：“小酥酥我告訴你，咋倆從小穿一個褲子長大的，你那些小把戲還騙得過我，那人你認識對不對。”
“是朱酥起，人家都一把年紀了，還欺負我。你怎麼會招惹上這個人？”
“別想扯開話題，他是我這兒的勤雜工。再說啦，從來隻有姐姐我招惹別人的份兒，哪來別人招惹我的份兒。”
“勤雜工！”百曉生的臉色再次變了變。在心裏默歎道：“小桶，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小野野這裏太極品了。遇上一個極品女是你一生的陰影，遇上一群極品女是你永生永世的悲哀。”
“他是牡丹流的大哥。”
牡丹流嗎？那個江湖中專做殺人和小倌買賣的組織嗎？朱小桶，我看你能在這兒待到幾時才逼我拿出賣身契約。
自從有了悟粽，西山上的景象便煥然一新了。悟色師太再也不用做家務啦。粽子煮飯，粽子洗碗，粽子拖地，粽子擦窗，粽子除草，粽子澆花，粽子捉鳥，粽子洗衣服，粽子刷澡盆，粽子倒垃圾，粽子看大門，粽子掃後門，粽子還負責掃廁所。
師太雖然依然生活在悟哈哈哈哈派的最底層，然手下至少還有悟粽這麼個可以欺負的對象。師太在練武場搬了張躺椅，躺在上頭，曬著太陽。
“粽子啊，這地你怎麼掃的，滿地都是螞蟻屎，再掃一邊。”
“粽子，這水涼了，給我倒杯熱的。”
“粽子，衣服給風吹掉地上了，再洗一遍呢。”
“粽子，我熱了，給我扇風。”
“粽子，我聞到了廁所飄來的奇異果味兒，再去掃一遍。”
粽子揮舞著大掃把，在練武場上掃地。師太剔著牙，端著茶。“呸——”剔出了一大塊菜葉，並迅速吐在了悟粽麵前。
粽子看看混合著唾沫的菜葉，看看神態自若的師太，臉色變得極難看。
師太抬頭望天，吹起口哨“噓——噓——”天空中飛過一排烏鴉，“呱呱”叫了兩聲。
“老子——受——夠——了！一群白癡女人。尤其是你，悟色！惡心的大銼女！你是從哪個食人國穿過來的。你要說你不認識小月月，老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都做受。還噓——噓——地吹口哨，你要誰噓噓啊！ＭＹ
ＧＯＤ！老子怎麼會和你這種人呆在一塊兒。”粽子甩掉掃把，使上輕功向山下衝。
“慢著——”空中傳來悟色師太的長嘯，驚得粽子的腳步滯了滯。悟色飛身到粽子麵前，“唰”地張開一張紙。絹紙被山風吹卷，變換出不同形狀，像舞女的腰，纖細，極盡婀娜。但此時粽子心頭卻翻不起一點漣漪。因為——
紙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賣身契”！省略去中間的話語，契約雙方是悟色師太和朱小桶。那個鮮紅的指印，不就是朱小桶的嗎！
粽子此時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粽子你要敢走，我就將這份賣身契複印，貼到江湖的每一個角落。”悟色道。
粽子抬頭望天，兩行晶瑩的淚水劃過臉頰，砸在地麵上，流下兩個深褐色的圓點。酥起爺爺，我不該不聽你的話來招惹西山的這群女人。她們隨然都是二八年華的少女，但他們都是惡魔，是惡魔，尤其是悟色，她簡直就是極品女中的極品女，戰鬥機中的戰鬥機。竟然讓我簽賣身契。這讓我如何見人，如何麵對江湖兄弟！酥起爺爺，我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小桶不孝，無顏床頭盡孝；牡丹流的兄弟們，大哥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小童不孝，無顏再見兄弟們……
粽子在西山嚎啕大哭，引得群群烏鴉側目，並將屎拉在了粽子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