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寬廣的大沙漠中。
烈日炙烤著大地。在這沙漠的一角,有一個百裏方圓的綠洲格外耀眼,遠遠望去就如一個黃金大盤中,鑲嵌的一顆碧綠的寶石。如果有行家走近這個綠洲,肯定會發現特異之處——這綠洲中的一草一木,一丘一水,處處顯得刻意布置,就像陣法的陣紋一樣,這個綠洲整個看起來就像一個巨大的陣盤,或者說,他本來就是一個陣盤!
在綠洲大陣的中心,一個巨大的石台之上,並排聳立著兩根參天石柱,上麵雕刻鳥獸魚蟲,神魔人怪。兩根粗有十丈的大柱子相距卻隻有一丈而已,這狹窄的空間,和巨大的石柱怎麼看都不不成比例,但是石柱之間若隱若現的光幕,似乎在告訴所有人,它們並非裝飾品。
那光幕五彩變幻不停,一會像無垠星空,一會如蔚藍大海,有時猶如那平靜的綠水湖麵,偶爾產生的一絲絲漣漪,美輪美奐讓人產生無限遐想。但是此刻光幕之前,密密麻麻站著的千餘人之中,卻沒有心情去遐想什麼,麵容言語之間,全都是焦躁之情。
“這都半年了,進去的人怎麼一個都沒有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啊,往年進去的人,隻要還活著,總會在兩個月內出來。”
“這寶華遺跡神奇無比,但是隻要這光幕還在,就說明裏麵還有人活著,可是這次時間也未免太長了。”
這些人口中的寶華遺跡,就在這光幕之內,這光幕也是寶華遺跡唯一的入口。
千餘人中,有的鶴發童顏老者,也有沉穩內斂的中年,雖然長相各有不同,但個個氣質出眾,他們按照服侍不同,分成一個個團體,這些都是各個家族、宗門的高手名宿,但是現在的他們,沒有往日的從容鎮定,顯而易見的焦慮之色,告訴人們,這裏發生了不尋常的事,讓他們失去了平常心。
這些高手之所以焦急,是因為進入寶華遺跡的人,全部都是他們的後輩子弟。
寶華遺跡每十年開啟一次,隻有十八歲以下的元靈武者,才能夠進入其中,雖說裏麵有大量的機遇,可是麵對這一生僅有一次的機會,進去的青年天才們彼此競爭,能力稍微低一些,連性命都難保證,所以進去的都是各族個派最優秀的弟子,稍有差池,都可能讓一個如日中天的宗派,就此走向沒落。
這一次從寶華遺跡開啟算起,已經過去半年時間,大大超過以往的正常時間,不祥的預感籠罩在眾人心頭。
柱子之間的光幕微微晃動,就如那水波漣漪一般,慢慢的,一個單薄的身影蹣跚的從光幕中走出來。
這少年渾身浴血,破爛的潔白的衣衫早已染紅,露出緊貼體膚的護體軟甲,不過此時的軟甲,也是破爛不堪。少年左手緊緊握住一塊碎步,右手用一把形狀奇特的寶劍當做拐杖,支撐著他那搖搖欲墜的身軀。
“這是誰,哪家的弟子……”
“怎麼隻有一個人出來,其他的人哪…?”
“哎呀!是陳安,是咱們陳族的人……他受傷了……”
那叫陳安的少年走出光幕之後,茫然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眾人,口中艱難的說道。
“寶華……大帝……”
說完之後,陳安再也站立不住,嚴重虛弱的身體,就像一顆枯樹一樣倒在了光幕之前,而他身後的光幕,也變得越來越虛無縹緲,似乎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就在陳族的人,手忙腳亂的將陳安扶起的時候,光幕也一瞬間光華大閃,就此消失不見,這也說明,遺跡中的環境,再也無法存活外來生命,裏麵近千個青年天才,再也不能活著出來。
陳族的人將昏迷不醒的陳安帶回族地,陳族大長老檢查了陳安的身體,沒有發現任何傷痕,卻能夠看出來,陳安屬於失血過多,導致身體極度虛弱。
陳族在寶華域的勢力數一數二,族內高手如雲,陳安的父親是族長,也是一個靈胎境的大能,而陳安更是陳族後輩精英中的精英,在寶華域的青年才俊之中,也屬於最為頂尖的人物,此次寶華遺跡開啟,進入遺跡的五十多位陳族青年天才,就由他帶領。
這五十個青年天才,可以說是陳族的未來和希望,可是現在隻有一個陳安活著出來……陳族的人都知道,按照陳安的性格,他是不會在危險的時候舍棄同伴,自己去逃命的人,所以整個陳族都急切的想知道,寶華遺跡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別說陳族,整個寶華域都炸開了鍋,自從昏迷的陳安被帶回陳族以後,連續兩個月,每天都有各族各派的人,以探望為名,實則打聽寶華遺跡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每個前來的客人,都失望而歸,有些脾氣暴躁的,甚至在陳族內動起手來。
可是陳安一直處以昏迷之中,陳族想盡辦法,名醫請了無數,甚至放出話來,誰能將陳安救醒,願意將陳族最高功法——《天奇元技》相贈。
陳族之所以為一個後輩子弟下了血本,並不僅僅因為他是一個優秀的人才,而是他如果能夠醒來,就能夠知道寶華遺跡裏麵發生了什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