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鑫一字一句的說著,抬手摘下了自己的麵具,露出一張恐怖的臉孔,整張臉布滿了疤痕,猶如無數爬蟲擠在一起,連五官都難以分清。但比這張臉更讓人震撼的是從敖鑫身上驟然變化的魂力氣息,這股氣息已經足以和德萊弗斯分庭抗禮。
“動手!”
敖鑫低吼一聲,不遠處的敖碧聞聲而動。淡藍色的魂力瞬間從他手中湧出,在德萊弗斯上方飛速彙聚成了一口大鍾,將德萊弗斯罩在了裏麵。而敖炎兩人隻覺得全身一鬆,束縛著他們的那股魂力也隨之消失,兩人同時抽身後退,半蹲在地麵上劇烈的喘息著,殘陽和骨獄之刺已經被收回身體裏。回想起剛剛那一幕,兩人仍然心有餘悸。德萊弗斯根本什麼也沒做,僅僅靠著自身的魂力就將他們壓製的動彈不得,這是多麼可怕的力量,如果不是敖碧及出手,他們隻能像待宰的羔羊一樣等死。
“你們身上的魂器還真不少。”德萊弗斯睜開雙眼上下打量著籠罩自己的大鍾,半透明的藍色鍾身上流轉著無數蝌蚪般的符文,將德萊弗斯連同他的魂力和外界完全隔絕。但比起這件魂器,德萊弗斯顯然更對敖鑫感興趣,剛剛看似是敖碧解救了敖炎,但真正起到作用的其實是看似沒怎麼動彈的敖鑫。他在一瞬間發出了六道魂力凝聚成的利刃,其中兩道斬斷了束縛敖炎兩人的魂力,兩道刺進他手臂讓他被迫放手,另外兩道則封鎖了他的移動讓他不能進行追擊。這一切都是在一瞬間完成,除了要有龐大到能威脅德萊弗斯的魂力外還要有精確的預判和強大的控製力。叢敖鑫身上,德萊弗斯感覺到了一點點危險的氣息,讓他不得不正視這場戰鬥。
“那麵具的作用,是壓製你的魂,我說的沒錯吧。”
看著敖鑫那張可怖的臉孔,德萊弗斯淡淡的說道,隻是那詭異的聲音實在聽不出多少情感上的波動。
“我的【鎮魂】很特殊,所以父王給我戴上了那個麵具,不到最危險的關頭,我是不會摘下來的。”敖鑫的聲音依舊沙啞,但比起之前,聲音裏麵若有若無的蘊含了一絲魂力,這絲魂力顯然脫離了敖鑫的掌控,就連敖碧三人都隻覺得一陣乏力,連魂力的流動都變得遲緩起來。
“因為一旦摘下麵具,連我都控製不了它。”
敖鑫垂下頭,將雙手輕輕地放在了麵前的古琴之上,在悠揚的琴聲之中一道金色的光圈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凡是光圈掃過的地方,所有的東西都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就好像傳說中的點石成金一般,隻是那層金色不是稀世的珍寶,而是如山一般沉重的枷鎖。
籠罩德萊弗斯的大鍾在光圈擴散開的時候就消失了,並不是敖碧刻意的配合,而是他已經失去了使用這件魂器的能力。如敖鑫所說,他的魂現在就是脫韁的野馬,不受任何人的控製,它會瘋狂的席卷整片山頭,汙染每一寸空氣和土地,奪走它們的活力,而流動在空氣裏的魂力則被凝固起來,變成無數金色的砂礫落在地上,如同下起了一場華理至極的金色暴雨。
德萊弗斯也變成了一座金色雕像,砸進了滿地的金砂之中。他的血肉裏充斥著讓人歎為觀止的魂力,但此刻這些魂力也成了殺死他的利器。魂力在他的身體裏被凝固,阻塞他的血管,壓迫他的內髒,他在一瞬間失去了呼吸,心跳,連他的大腦都和滿山的金砂一樣變成了死物。
“這就是二哥的魂……”
敖炎爬在地上,他的臉上和手背上也被鍍上了一層金色,雖然不致命,但也對他造成了傷害,一旁的敖煙也一樣狼狽不堪,不遠處的敖碧因為距離敖鑫太近更是直接現出真身,即便如此他的半截身子還是完全變成了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