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對我翻了個白眼,用很欠揍的語氣跟我說:”你別他媽的給我裝憂鬱公主啊,下次說謊請勿必打個草稿!“
我沒有理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小唯我跟你說啊,上次那個男生是我的同桌。”
“哪個男生??”宋唯閉著眼睛,賣力地回憶著。
“你這人啥記性啊,就是你說從來沒見過的那個人。”
“欸?哦,是那個啊!個子高高的那個?”
“是是是。”
“不是,人家是你同桌,你怎麼會不認識?”
“他都消失一學期了,我怎麼可能認識啊。而且之前從來都不知道他。”
“那他叫啥?”
“薑淮。”
“薑淮?話說我高一班上原來也有一個叫薑淮的。不過那孩子太小了,個子還沒我高,成績也不好,後來還因為什麼事休學了,所以我也就沒注意過他。應該不是同一個人吧?”
“如果是真的,我恐怕”
“恐怕什麼?”
“恐怕會堅信我還能二次發育。”
“該吃藥了。”
說完,宋唯還真把她抽屜裏的一大盒消炎藥,扔給我。
“不吃!我又沒病!我隻是喜歡說實話罷了!我還能長高的!”我選擇拒絕。
薑淮,在我跟他成為真正的同桌之後,我就發現了這人平時做多的狀態就是睡覺,但是成績特別好,我每次都為這事氣的牙牙癢。
我聽過他很多版本的故事。可能他是這學期突然轉過來的原因,再加上他隻有考試的時候才會來學校,所以開始的那段時間大家都在討論他。所以一切就那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什麼霸道總裁愛上我係列,什麼一人勇鬥黑道團體,反正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不過我就奇了怪了,怎麼就隻有我跟宋唯被悶在鼓裏。
我瞬間覺的,這家夥也夠牛逼的,那些給他編故事的人更牛逼,可以去寫狗血劇本了。但是也足以證明薑淮肯定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說不定,他有著一個與外表極其相反的內心。
高考前兩個月,我仍然處於神遊狀態。試卷是堆成了山高,筆墨更是誇張的一天就能用完。
我疲憊不堪,經常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以至於內分泌失調,臉上開始泛出紅點。
如果當時有人問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是什麼,我必定會答“碰巧考上了南省一中,做了一次鳳凰的尾巴。”
高一進班成績我是第34名,第一次摸底考試我是第45名。以為回家會被我爸罵,誰知道他把兩次成績看反了,還直誇我進步了…
高二成績還能一直在三十幾名徘徊,高三成績直接給我墊底了。所以宋唯每回看到我試卷上那慘烈的分數,都不忍心繼續說我了,直接罵我“尼瑪有智商嗎?!”
說不難過,都是假的。這可是第二次模擬考了,我卻沒有半點進步。
老師把班級排名和全校排名都做了一次統計。我在名單上看見了宋唯的名字,全年級第十二名。再向上看,“薑淮”兩個字映入眼簾。全年級第一,簡直不敢相信。
他不在重點班,而且經常睡覺逃課,但為什麼每次考試都可以這麼厲害。
瞬間,我覺得我跟這個人之間又拉大了不止一層樓的差距。
宋唯倒是不驚訝,她說自從這學期開始,“薑淮”這個名字就一直名列前茅。若你突然有一次在排行榜上看不見他了,那肯定是因為他缺考了。
“你先惦記惦記自己吧,怎麼還有閑功夫去管別人的,嘖嘖。”宋唯掐了我一把,疼痛把我從白日夢拉到了現實。
“不是我說你啊,吳朵。咱們不是約定好一起考A大的嗎?你現在墮落成這樣,別說A大了,D大都危險…”宋唯深深地為我擔憂著,可我學習的心思依舊提不上去。
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上帝總是在撮合這個世界上最不適合在一起的人,比如宋唯跟齊羽,我跟薑淮。
晚自習放學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因為當時校內的超市關門了,所以我隻有準備出校門,去附近的超市買點姨媽巾。
這估計是我最倒黴的一天了,我真的很想罵句“日了狗了。”
學校對麵是一條步行街,此刻的街道安靜的有點詭異。我內心忐忑的快步走到超市,買好了姨媽巾,就往回走。
“平常這時候人也沒這麼熙熙攘攘的啊,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我感覺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推著我往坑裏跳。
“臭小子,你他媽的以後再敢跟老子作對,我立馬燒了你家!”
這句話我聽的很清楚,仿佛就在自己的耳邊,
我嚇得停住了腳步。然後下意識謹慎地觀察了一下四周,最後在一個幽深的巷子裏發現了那個聲音的來源。
我靠在拐角處,想也沒想就把之前老爸錄下來的“警車鳴笛聲”放了出來。幾秒鍾的時間,就看見巷子裏的幾個人嚇得直亂竄,然後有人氣憤地對著地上那個受傷的人說了一句“今天算你運氣好。”就伴隨著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了。